知道,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向你打听,问我想要什么……”
“他向来是这样的……”辛如铁声音渐低,“只要他觉得亏欠了我,就会想方设法地要补偿我……”
凌绝心听见他吃力地道:“但是今夜……无论他曾欠过我什么,都已经全部还清了……”
原来这场残酷的交欢,不过是辛如铁为了使他安心而讨的债。
抵死缠绵的背后,不是热烈奔放的欲望激情,而是诀别前夕的刻骨温柔。
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了一样的痛苦,把三魂七魄打得片片溃散,被这午夜的寒风吹落比地狱更深的深渊,再也拼凑不回完整的灵魂。
除了吕慎之外,在场诸人个个都曾为情所苦,听了辛如铁这番倾诉,设身处地一想,均大为伤感,作不得声。眼见辛如铁神衰气弱,而怀虚、陆真这最有资格劝说他的两人都像是突然傻愣了那样不发一言,吕慎再也顾不上自己是否逾越,踏上两步,大声道:“辛庄主,即便师父对你仅有兄弟之情,他有多疼你,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既然爱他,就不该这般自暴自弃,辜负他一番心意,让他伤心难过、抱憾终身!”
这话说得甚重,段淼一个激灵,忙拉了拉吕慎的衣角,让他别再说了。吕慎却自有打算,并没理会他,继续道:“世人对待心爱的物事,总是呵在心头,捧在手里,一时一刻都舍不得离开,绝不愿假手于人,生怕旁人护不周全,碰损弄伤。你若真的爱他,这时应该想着怎么做才能好好活下去,亲自对他好,而不是想着怎么把他推给别人。你今晚尽说他不爱你,我瞧你也不见得有多爱他!”
面对这样过分的指摘,辛如铁并没有如吕慎所愿地激动起来。他扯出个浅淡的笑容,静静地道:“哥哥待我如此……我何尝不想像他希望的那样,好好活下去?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了。”
吕慎冷笑一下:“做不到?只怕是不想做!辛庄主何等样人,在这烟波诡谲的江湖纵横了十余年,不知经历过多少生关死劫,还不是安然无恙!如今天下两大神医联手,为你尽心施救,若非你无意求生,区区脑风之症,哪有治不好的道理?”
这“无意求生”四字震得段淼一抖,只觉得吕慎这话虽然刻薄,却也是直指人心:辛如铁此时容颜灰白,眉目间萦着一股浓浓的倦色,确实是了无生趣的模样。段淼只盼这带了挑衅意味的话能把辛如铁激得振作起来,不料辛如铁仍是神色清冷:“辛某勘不破情关,的确曾有以死逃情之念……可我虽然不识好歹,却也不敢有负各位多日来竭力相救之恩,只是……”他摇摇头,“吕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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