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情绪翻腾汹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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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六十五 。。。
调息运气三周天最少要半个时辰,凌绝心如今哪能耗得起?若要换个方法压制伤势,他身上却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应急的丹药,也没可用的工具——金针、艾条等,一身医术都使不出来。凌绝心扶着树干喘了一阵,就要不管不顾地继续追,但是一挪身子,胸前就是一阵难忍的疼痛,舌间也尝到腥甜之意。
他不敢再动,却又不甘心就此坐下运功,就这么僵硬地挨着树干,仿佛要花光全部力气与这黑夜对峙。身体的热气一分分地散去,方才被汗水浸透的里衣紧紧地贴着皮肤,就像是跌入冰潭。凌绝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却忽然想到了辛如铁温暖的怀抱,心底霎时涌起无穷无尽的委屈,喉头便被堵住了。
眼角沁出温热的液体,很快就变得冰凉。凌绝心抬袖狠狠地擦去,抬起头,云边晕开一抹柔和的清辉,却被头顶的枝桠割裂成破碎的剪影。看着那些粗粗细细的树枝,凌绝心蓦地想了一个主意,心中一喜,再顾不上自怜自伤,慌忙拨出匕首,削下一根树枝。这么一使劲,他胸口又是一痛,但欢喜之下,那点痛楚简直是微不足道。他喘着气,飞快地用匕首把树枝削成一支支尖细的木签——没有金针,那就用木针吧。
那点云间漏下的月光实在微弱,凌绝心只能凭着触觉,把木签削得细一些,再细一些……身体机械地做着这些的时候,脑中浮出的仍然是辛如铁——那时,辛如铁看不见东西,却因为他想要做风筝,抢着给他削竹条……
凌绝心记得,初跟陆真学医时,他在《千姿宝鉴》里读到,有一种花树,叫做“情花”。据说,其花色娇态美,可以食用,而初入口时甚是甘甜,回味却颇为苦涩;且花树上遍长小刺,想要摘花的人,就算很小心,也难免会被它刺伤。若一旦被刺中,便有毒性侵体:轻者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妄动相思,否则苦楚难当;重者则需服下断肠草以毒攻毒,但即使经历断肠之痛,也未必便能保全性命。当时,他浑然不懂那花为什么要叫“情花”;直到明了自己对陆真的心意,他还是隐隐约约地似懂非懂;但当他全然懂得之后,早被刺得遍体鳞伤。
想到这里,心尖一痛,锋利的匕刃就略略偏了,然而冷得发麻的手指并没有什么感觉。凌绝心吮去血珠,继续削。
一路的奔走与激战让他无暇思考太多,一旦静下,疑问便一个接一个地变成情花上的刺,每一下都扎中最柔软的地方。
这些天,辛如铁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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