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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笑。
许久不曾喝过龙井,口舌早就惯了浓茶味道,竟是太淡。
〃这里的茶确实太浓了些许,初入口确实难受,等到明前新茶出来,定要再请叶兄一起来喝茶。〃
叶兄,我心下苦笑。
谢若然这样的话语,与那个将我打倒在地,狠命相踩的少年决然不同,更难有当初一并与画院一争的神采了。只是,我忽然想起小雨。这个男人口中的雨儿。
若非如此,如何能在朝中生将下来。
笑。
〃有话直说吧。〃
将茶三口饮尽,是为品茶之道,虽是许多年相过,我依旧记得所谓茶道规矩。
谢若然也笑起来,话语缓慢,神情闪烁,竟似难堪。
〃我想问,那年,你的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阳光折进房来。
虽然是贵宾房,终究也不过是一门两窗的地方。这世上本没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本没有,不是王土之处,何况此时,我生在帝王脚下。
我依稀记得,那时候,子扬着了帝王的架势来明和苑寻我,那时候他信心满满以为我一定会依了他的计算画出〃深山藏古寺〃这样宁静的画来。
他果然很了解我。这是我最拿手的题目。
恰如我也很了解他。
所以,我不过画了两个人,悠然漫步而已。
〃这个有关系么?〃
我腆起脸问他,我并不是愤怒,我只是,只是,不甘心。
这世上,为何没有桃花源。
〃这几日,蒙古军又大举来犯,朝中是和是战两派争论不定,皇上,皇上,只是在书房中看你那副画。〃
他垂下头去。
声音低沉。
很干。
他抄了茶杯,一把饮尽。
终于喃喃说话,〃那时候,我父亲指望我成为宫中画师便能猜见君心。可是,现在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是战,是和,若是我父站错了边,怕是身家不保。〃
谢若然抬起眼看我,眼角的皱纹如此清晰。
〃那不过是寻常的画而已,与军国大事何关。〃
〃我。〃
他说不出话来,长叹了一口气。
〃求你看在雨儿的份上。〃
才说完,他又垂了头。
不见子扬已经有三年零六个月了吧。
或者,我见过子扬,也不过才三次而已。
至于我的画。
那不过是一个玩笑。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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