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感觉到了生命力的缓缓流逝,我在偶尔的清醒中一直在重复不断的向薄灯寻求安慰,勉力和他说出词不达意、含含糊糊的话。他抱着我,前所未有的焦急,他反复呼唤我,但是我真的听不清。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四个月,全尔镇市、甚至于全G省,几乎都经历了最漫长的黑暗。
第一批倒下的是生活在疫病源头附近街道的民众,随之被摧毁的就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因为发作的显着特征是咳嗽、高烧,大多数病人被紧急送往呼吸科和急诊,医护人员根本没有多少防护的余地,一批一批地倒下,G省的医疗系统濒临瘫痪。
中央下发了紧急调令,除了增派支援医疗力量,最重要的命令就是封城。走得及时的家庭被拦在了省份的交界地台,在政府的统一组织下集中隔离,勉强保证基本物质所需。走的不及时的,特别是信息闭塞的中老年人,大批地被关在了自己家里,通信、水电、燃气,接连出现小部分的瘫痪。尔镇市迎来了历史上最黑暗、最寒冷的一个夏天。
我们家没过几天,也断了电,薄灯的手机电量见底后自动关机了,晚上的灯也打不开。他在被子里紧紧的抱住我,感受着我冷一阵、热一阵的体温,可是没有供电后,家里也没有热水。薄灯靠着自来水泡软的饼干和方便面勉强挺着,过十几分钟就要探我的呼吸。
我抓着薄灯的衣袖,反复而执着地和他说话,内容很多是回忆小时候,有时候哭,有时候笑。他也努力地回应着我,生怕我无声无息地失去意识。
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放弃我,为什么一点点都不和我妈抗争......你是薄公馆的继承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3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