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容貌自是比府里的两位姑娘都要差些。
现如今不过是在府里将养了一年,面上挂得住肉了,整个人也有了气色,弯眉一笑,更如春风抱雪,像是消了寒意融出朵粉白的花儿来。
很是讨人喜欢。
常妈妈见过不少宅眷,也幸得见过宫里的贵人,那些个娇养着的,也不见得她们愈长愈齐全,想必是陆芍的容貌原本就算出挑,先前不过是在余州受了罪,又独自一人料理了养祖母的后事,一时承受不住,才教自己瘦脱了相。
只可惜这四姑娘原是国公府的姨娘所生,又阴差阳错地生在了外头,若是公府正头娘子生得,依照她这幅模样,定然是不愁说亲的人家,也不至...
她盯着陆芍似雪如水的眸子,不知是愧怍使然,还是当真觉得惋惜,低低叹了声气,又多说了几句:“公爷正在夫人屋里歇着呢,小公爷和二姑娘也快到了,大姑娘到底是嫁了人家,不好常回,陈姨娘因身子的缘故就不来了,眼下就等着四姑娘了。”
陆芍眼角含笑“诶”了一声,一双藕粉色的绣花鞋面踩着厚雪,步调轻快地往跟在妈妈身后。
她来国公府将近一年,这一年的汴州朝迁市变,两王之乱的风雨才过,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摆在那儿,朝中官员皆是忙得不可开交。
国公爷也不例外。
若非碰着旬休亦或是府里出了甚么事,她是极少见着父亲的。
快到兰德院时,雪愈发大了,一大朵乌黑的云窝在屋檐上方,阴沉沉地压着四方的院子。常妈妈甫一入院就被人唤去,陆芍一人站在石阶上掸着雪沫,正是要拨开毡帘进去,便听见屋里传来愤恨地抱怨。
“栖竹院的大姑娘是陈姨娘所出,就凭她的出身竟也能攀附一门勋贵的亲事!不过是老爷偏宠那陈姨娘,对她娘俩多加照拂,这些我都不说甚么了!可是眼下婳儿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她到底是我嫡出的姑娘,您平日不上心也便罢了,现下竟还想让婳儿给那不齐全的阉贼冲喜!亏得老爷能向我开这个口!”
茶碗儿笃笃地磕在桌案上,国公爷也受不住气,立时拂袖起身,指着王氏道一通大骂:“我瞧你是嫌府里太过安生,眼下朝中官员谁人不惧靳濯元,你却咋呼着说那俩浑字,若是教东厂的人听去,多少个脑袋都不够我们掉的!再者,冲喜这事岂是是我说了算的?我是缺了百十个心眼,愣生生地将婳儿往火坑里推?”
听到靳濯元的名字,陆芍只觉得有些熟稔,细细想了会儿,才记起父亲口中那个阴鸷狠辣的靳濯元正是如今的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也是一手挑起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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