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众人耳里,便像是股阴风,吹得人不寒而栗。
诚顺心道,这是国公府的嫡次女,是太后娘娘和圣上亲送来的姑娘,换做旁人纵使是心里头千万个不愿,也不敢拿到明面上置喙。
靳濯元问这话,哪里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回掌印的话,这是魏国公府家的四姑娘,是宫里送来给掌印冲喜的。”
诚顺将“冲喜”二字说得极轻,生怕触怒这位阎王祖宗。
“冲喜?”他勉强撑起身子,靠着软枕,像是听了桩极为好笑的事,冷冷笑出了声:“亏他们想得出来。”
靳濯元垂眸去打量那个跪在地面的小丫头,她身着正红色直领大襟袄,小袄上绣着蟾宫折桂,有两只酣睡的小兔子,雪茸茸地蜷着,看似不太聪明。
“抬起头来,教咱家瞧瞧。”
陆芍揪着自己的裙摆,缓缓抬起脑袋,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是方才吓的。
靳濯元浅浅笑着,眼神落在她笔直的脖颈处,修长的指节慢慢捻拢。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心里咯噔一下,觉着有股凉风直往脖颈处钻。
她欲哭无泪地盯着那只手,生怕他突然伸手,掐断自己的脖颈,亦或是提着她的衣襟将她丢去喂狗。
靳濯元醒前,她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打算,谁料他只是生了副谪仙模样,眼底没有半点谪仙的宽容与怜悯。
陆芍心想,他这般有谋略,定是早早猜透了太后的心思,依他那凉薄寡情、不受摆控的性子,纵使能留她一命,也该将她打发了出去,不会任她留在府里。
短短时间,陆芍已开始思虑自己的去处了。
却听榻上传来一声短促的轻咳。
“太后倒是体恤咱家,送了个这么娇滴滴的丫头过来。只是咱家没甚么琼汁玉酿可以娇养,枕着尸山血海也不知会养出个甚么东西来。万一哪日不堪风雨...”他话说一半,盯着自己的掌心眯眼道:“还望太后不要怪罪才好。”
陆芍初时没听懂他话里头的意思,抬眼去瞧靳濯元,只见他双眼一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
跪在一旁的诚顺倒是给她递了眼神,后知后觉靳濯元并未要她性命,也没赶她走,适才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姑娘竟鬼使神差地拔高了声音:“芍芍甚么都能做,不娇气的。”
靳濯元听了这话,连眼皮也懒得掀,连口药也含不住,算是哪门子的不娇气?
好在靳濯元也没有刻意为难她,喝了药便让她回去。
听雪院里,陆芍一连喝了好几盅热茶,流夏和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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