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凡是留方子前先瞧瞧头一位医官写的诊籍,就不会有这样的疏漏。敢问夫人,这位病患用药几帖,现下在何处,我需得诊脉后,才能重下论断。”
张医官的声音逐渐自耳边扩散,外头艳阳天,陆芍却在这屋里头却沁出了一身冷汗。她回国公府不过一岁的光景,知晓宅子里头多有争执,却从未想过有如此歹毒的手段。
“经手三位医官,一位稳婆。好细致狠毒的心思...”
靳濯元发觉她面色煞白,伸手去探她的掌心,发觉掌心处早已一片湿冷。
“芍芍。”他将陆芍的手合在掌心,轻唤着她的名字。
早在去余州途中,他便发觉陆芍气血不佳,平日里掌心虽有余温,却也不比他暖上多少。若是早些知道这是打娘胎里落下的虚寒,他便不会由着陆芍的性子,说甚么也要让她将四君子汤喝上一段时日。
张医官不知这些诊籍背后的事,茫茫地望向陆芍。
靳濯元嘱咐云竹给张医官诊金,送他出府,顺道去药铺抓几副熬四君子汤的药材。自己则替陆芍到了盏热茶,塞入她的掌心,见她神色不佳,便又把新接入府的幼猫抱来,放在陆芍怀里。
“方才没顾及,多财一直在外头叫。”
听幼猫接二连三的嘤咛,陆芍才从方才的心焦中回过神来。
才缓神,便含笑宽慰靳濯元:“厂督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靳濯元站在她面前,舒展双臂,陆芍愣了一瞬,很快红了眼眶,她放下多财,转而环上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胸口处。
屋内缄默,只有落地花罩上悬束的流穗,轻轻撞着罩缘。
陆芍双肩似有若无地抽耸着,手臂逐渐收紧,没甚么哭声。
靳濯元任她抱着,宽大的掌心顺着她乌缎似的长发,耐性十足地安抚。
祖母过身后,她被魏国公接回府里,原以为从那儿以后有了倚仗,后来才知,她不过是沾在网罗粗格上的无根浮萍,任由人带离那片旷日引久的河面。
入提督府后,她也向厂督撒过娇,很多时候是因为惧怕,想要讨好。不似今日,她突然明白裴茹儿说的那番话。喜欢大抵就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眼便有种落地生根的归属与契合。
想到这,她再不想抑制自己,喉间哽涩,哭咽声上涌,毫无顾忌地低声啜泣。
多财被陆芍撂下,闻声踱至陆芍脚面,两个爪子攀着她织金的膝襕,勾出几条经纬,一声声叫唤。
陆芍抹着眼泪,弯下身去抱它。多财也不认生,翻滚着露出自己的肚皮,拿头顶去蹭陆芍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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