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也想早些回去,可外边这幅模样,大有戒严的意味,福来同她冲散了,马车也停得远、倘或没有认得的人,此时要走,恐怕没这么容易。
魏国公侧着身子,一手扶着发冠,一手拨开人群,往外头挤了挤。
他站在门槛处,左右瞥了一眼,随后加紧步子,拉住一个官兵,附耳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又抱拳俯身,连连道谢,最后折了回去。
他将陆芍带出来,没走几步,就瞧见魏国公府的马车停在十六瓦巷的巷子口。
“这儿多呆一刻都不安生,一会儿你坐我的马车,抄近路沿着十六瓦巷,回提督府去。正店那处我留人了,福来公公问起,自会知晓你的去处。他是司礼监的人,纵使碰上金吾卫,也有几分薄面。”
说完又去叮嘱车夫,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和说话的话术。
陆芍盯着魏国公浸湿的鬓发,突然叫住他:“父亲要去哪儿?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魏国公转过身子,眉眼稍展:“我去趟大内,瞧瞧太后娘娘。”
陆芍盯着他的脸,还想说些甚么,两片唇瓣磕绊着,最后只憋出一句:“路上当心。”
云竹搀扶着她踩上轿凳,马车辚辚驶入小巷。
大抵是车架上带有魏国公府的身份,她们一路都算通畅,并未遭受太多的阻拦,只在巷子尾碰上拦车盘查的士兵,车夫驭马,跳下车驾交涉了一番。
日头正火辣辣地烤着拦路的杈子,士兵穿着厚重的衣裳,中衣领口处洇湿一片,却丝毫没有懈怠的神情。
云竹配合着打起轿帘,士兵跃过小窗,往里瞥了一眼。
他瞧见车内坐着衣着华丽的小娘子,除此之外,并未有可疑之处,士兵碍于公爵人家的身份,只问了几句话,便着人放行。
云竹放下轿帘,打量着陆芍的神情道:“这条巷子我常走,平日里畅通无阻,甚么时候设了盘查的关卡?”
陆芍神色凝重,一把绢扇横卧在膝上,不顾额间冒出的细汗,完全没了打扇的心思,“就连一条小巷都把守严谨,可见汴州当真要出事了。”
说完,她便敲了敲车壁,示意车夫再行快些。
马车停在提督府外,甫一下车,便瞧见有人急匆匆地从府里出来。
陆芍站定一瞧,有些纳闷:“诚顺,你怎么回来了?”
诚顺有差事在身,一直在外奔波。
细数时日,陆芍已有三月未同他碰面。他今日突然回来,也不知是手里的差事办定,还是厂督召他另有打算。
诚顺瞧见陆芍,先是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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