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在宁安殿歇下,明日一早再打发人回府递话。
既打算在大内歇下,也不在意甚么时辰,他接过随堂公公手里的宫灯,没回宁安殿,抬脚往值房走:“汤浴撤了罢,咱家有奏本要瞧。”
随堂公公’嗳’了一声,正要躬着身子退下,突然记起甚么,加快步调追了上去,附耳同靳濯元说了几句话。
靳濯元眉头微拢,顿住步子,听完随堂公公的话,近乎不作思虑,一言不发地折返,往狭长的宫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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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殿内熄了乌桕烛,只在不远处的香几上摆着几盏油灯。陆芍伏在小几上,半张小脸埋在小臂中,乌缎似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云竹弯下身子瞧了瞧,见她双目轻阖,像是睡了过去,便想压低声音问她:“夫人可要先去歇息?”
卷翘的羽睫扑扇了一下,在脸上落在一片浓厚的阴翳。她没睁眼,只是摇了摇脑袋。
云竹直起身子,继续替她打扇。
不多时,屋门被人推开,一双黑色皂靴迈了进来,云竹扭头一瞧,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正打算唤醒陆芍,却见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靳濯元接过云竹手里的绢扇,云竹心领神会地退下,顺带将屋门阖上。
屋内只有布帛兜风的声响,大抵是打扇的风向不对,碎发拂起时,细细痒痒地戳着她蒸着热意的脸,她抬手去捋碎发,因发丝细软,理了好半晌都没能理顺。
碎发贴在缠在指尖,她逐渐失去耐性,手里的动作也粗浮起来,靳濯元低低地笑了声,抓住她的手腕,下拉,然而搁下绢扇,轻柔细致地理着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陆芍感觉到凉意,缓缓睁眼,俊美无铸的脸在眼前放大,她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入梦了,怔怔瞧了好一会儿,直至耳廓处传来一阵酥麻的摩挲,她才回过神来。
厂督半俯着身子,修长的指头正扫着她通红的耳廓。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陆芍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仰起脑袋对上他含笑的眼:“差些不认得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想你了。”
一番直白的话,惹得靳濯元心情大好,甚么乏累疲倦统统消散。
他一把握住陆芍的腰肢,将人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双手托住她的双腿,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让咱家瞧瞧,是怎么个想法?”
陆芍伏在他颈间,嗅着他身上熟悉清冽的香气,悬了一天的心终于安稳落地,她贪恋地地蹭了蹭,然而顺势在他脖颈的软骨上亲了一下。
靳濯元“啧”了一声,觉得脖颈处似是被人扼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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