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回到自己的卧房中去安歇。一回卧房,张青衣便命下人准备了些热水,洗了一个澡后,顿觉浑身舒坦也有了困意,便也觉得时候不早,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张青衣心道,明日一早,再写封辞别信交给皇城中的那人也不迟。等他看到了信,自己也已经上路多时。想必又是那眉目锁紧,生着闷气的可爱模样。
曾也想着在明处好好待他,柔柔气气,关关切切。可他毕竟是皇子出生,将来也是那端坐在云端上的人。小时候可以用顽皮来当借口,不顾那些个君臣之礼。可现如今俩人都长大了,朝中又眼目众多,局势尚且不稳。此刻还未到落冠之年的他,过多沉溺在儿女私情里,必定对他日后有诸多不易。
倒不如像如今这般,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让他揣着一股对自己恨多于爱的心性,来的更好些。也不至于失了冷静,让旁人捉了什么把柄去。
等到他顺利继位,再成熟稳重些,手握的皇权也已稳固。便也是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呢。
那日看着他羞羞涩涩,懵懵懂懂地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真想就此拐了去,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纲纪伦理,什么君臣之道,统统不顾。天晓得他张青衣那时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强自按压下这股冲动,不待他醒来就匆匆离去。
张青衣躺在床榻上,一手枕与脑后,睁着一双含笑的眼望着帐顶,细细回想着往日同姬子婴俩人相处的一幕幕。
床榻上的人朦朦胧胧睡去,未关上的木窗伴着夜风,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一个人影透过那未关的窗门,悄无声息地靠近,站在外侧望向屋内床榻上的人。
下一刻,却不待他细看,床榻上的人似有所觉,猛地睁眼飞身跃向未关的窗门。瞬息之间,便单手固住了那鬼鬼祟祟立在窗外之人的颈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形,在秋夜的月光下避无可避,犹如一只皎白玉兔。
张青衣神色一愣,连紧固那细长脖颈的手也一时忘了松开,眼前的人仿佛还处在自己刚才做的那一则梦里一般。
被掐紧的脖子,因得不到空气,姬子婴一张脸憋得越发通红,手开始无意识地挥动。这才让张青衣回过了神,赶忙松了手,立刻拍抚上那咳嗽气喘不停的背,急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咳咳咳咳……”姬子婴嘴角刚一抽,又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先顺顺气,进屋再说!”张青衣赶忙将人扶近屋内,同时抬头不忘看了看四周,还好此刻已是夜深人静。
一进屋内,姬子婴深吸了几口气,终于缓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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