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烟头摁熄在大哥的肩膀上,烫出高启强止不住的尖叫。
高启盛双手冰凉,不透气的化纤衬衫上浸润的是湿透的汗,黏腻,阴冷,爬在背脊上,好似一条蛇向他的后颈蜿蜒。十分钟,半小时,好漫长,他差点以为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他作为这场焦土战的遗孤,只能被迫目睹他的大哥——山一样的大哥——作为胜利者的俘虏。他眼睛酸胀,移开目光看向工厂大院中那棵桃树的桩。
那棵盎然嚣张的树木已被赵厂长锯成几段,运到城郊的回收厂去了。
那之后的一个月,高启盛的成绩跌得很快,模考的分数像折返跑的三角函数。最重要的是,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迟钝而缓慢地发育,膨胀,抽出枝条,在每个遗精的早晨,他都只记得他大哥白花花的皮肉,小腹下延伸的涓流交合出潺潺的水声,还有那片一张一合,肥润的牡肉。大哥在每个夜里都像鸾坐在莲台上的绿度母,“小盛,求你了,”被欲望充盈,在他的性器下哭喊,“别射在里面,小盛——”
他开始想着大哥自渎。第一次他感到羞愧,痛苦,罪恶,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看见掌中的精液,他都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出咽喉:青春期勃发的爱欲,散发出鱼血一样的腥。
3.
三月下旬,那位乡音很重的老师来了高家一趟又一趟,“你做大佬嘅,”明明只是料峭的早春,他却拿手帕一遍遍擦干额头冒出的汗,“多俾啲心思比细佬啊,剩番几个月,佢好有希望嚟嘅。”
“老师,”高启强双唇紧抿,眉头千沟万壑,“我一定会注意的。等小盛回来,我就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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