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多一点体贴入微,我会更喜欢你。”
“你看你看,你又来跟我插科打诨了。”
江鄂再无可奈何的望着这个妖孽,难免几分头疼。想他二十余年虽不得志,但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自由逍遥随心所欲,何曾遇到过如此会耍赖的家伙。
季独酌被他说戳了心思,扑哧一声笑,抚着额头,斜睨他:“那么江大侠,为什么你会确定犯错的 是古铜呢?”
江鄂头上青筋乱窜,还是耐着性子在凌空画出“父债子偿”四个字:“你总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你的手型不错,手指均匀骨感,实在是娶妻则贵的命。”
江鄂懒得理他胡说八道,继续说下去:“古铜留下‘父债子偿’四个字,是因为他怕自己的罪报应 在儿子身上,所以他宁愿终身不娶,宁愿断袖,宁愿无子。”
“江鄂,你可知,有时候过于诚实,实在是一种残忍。”
“你既看出来,又何必掩耳盗铃呢?”
江鄂的问题一语中的,季独酌垂下双眸,双手合上扇子,抵在胸口,喟然长叹:“……你知道,残 忍的事情,只有长不大的孩子才会向往……”他说着,看向了江鄂:“如果是你呢?你可愿意用自己的 不幸来杜绝一个后人的不幸?”
“欠下的债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
季独酌听到他,慢慢的,一点点的皱起眉头。
他目光如炬,直直的望进他的眼:“你这个答案跟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此时此刻,在这个季楼 主的眼睛里是有冰有雪,也有世界的。
也只有此时此刻。
他本是看惯风月游戏人生的人,嬉笑怒骂已然超越了人性的本质,越聪明的人越会觉得他遥不可亲 。纵使他日日缠着江鄂眉来眼去的调戏,但“情仇爱恨”四个字距离他似乎还是很远,远到江鄂从来不 觉得他那些爱来爱去的语言里有一分真心。
说着那些甜言蜜语的季独酌,不过是一个擅长演戏的戏子,一个擅长讲笑话的艺人,一个自我放逐 的浪人。他已经习惯了扮演一个喜怒无常的领导者,也习惯了扮演一个多情风流的贵公子。
但他此时此刻,皱起眉头,眼里晶亮如涌,让江鄂想到另外一个人,另一个眼睛有水的孩子。
是的,只有此时此刻。
江鄂蓦然的心头一动,他手掌在马背上一拍,跨下坐骑慢慢踱到季独酌身边。
他和他的距离从指尖到指尖,不过一尺。
江鄂慢慢的一笑:“季公子,你这个问题与没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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