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碾碎成齑粉。
当年的白衣恶魔变成江湖上的已死之人,当年的小季酌长成风度翩翩的风雅颂之主季独酌。
有时候,痛苦的久了,就会成为一种快乐。
季独酌无数次在空荡荡的风雅颂抬起楼,北斗天罡的光芒洒在他衣上,江湖臣服在他脚下,他暗暗的立 下誓言:
父亲,我的生命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我要他,我要这个深深爱着汉江会二少爷的江鄂。
哪怕用尽诡计,巧取豪夺,赌上风雅颂的基业,我也要把他锁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所以他不惜炸毁自己的风雅颂,不惜发动数百手下,不惜撒下弥天大谎,只为让那人敬他知他怜他惜他 。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也不过尔尔。
此时此刻,体内的毒素正在缓慢的延伸。那刀伤是假,但为了追求效果逼真,季独酌倒真的喝了那么一 点点毒药。这一路奔波,药效发作起来,他的肚子里就像烧了一把火一样热辣辣的疼,这让他有点后悔 ,也许,假戏真做也没必要牺牲到这个份上?
按照原计划,涉江“无意中”在小河边找到一座废弃的磨坊,三个人扶了鲜血淋漓的季独酌进去。聂平 仲为他铺好稻草,他一屁股躺倒在稻草里,却发现江鄂一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怎么了?”
江鄂抬头看了他一眼,用平缓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变黑了。”
估计自己身上这“伤,”季独酌装出虚软的样子,垂头看了自己手指一眼,纤细而洁白的手掌上五根手 指黑如浓墨,一条黑色的墨线正顺着大么指一点点往上延伸。
涉江看到他的双手,眉头就皱了起来:“麻烦江大侠从河里打一些水来。”
江鄂看了季独酌一眼,松开自己的手,从草垛里找了一只破瓦罐,二话不说就出去汲水了。
季独酌等着江鄂走出门,冲着两个担忧的属下一眨眼,把自己胸口的衣服解了下来。
聂平仲看到他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里衣,眼圈一红,哑着嗓子问:“楼主,楼主,您可别吓我,您胸口伤 的严重不严重?”
“这个问题么……”季独酌想了一想,决定还是用事实说话。他把衣服一抖,在两个人目瞪口呆之下, 一小截猪肠从衣衫里落了出来。肠衣被血染的通红,显然季独酌之前那一刀就是扎在这根血肠上。他顺 手戳了戳那根肠衣,长叹一声:“可怜了好好一根血肠,如果拿水煮过跟鲜姜嫩蒜爆炒味道很不错…… ”
“是很好吃。”涉江怒极反笑,凑上前来,刺啦一声撕开了季独酌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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