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头一抬,轻声唤他:“江鄂……”
“嗯?”
“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幸福到立刻死了也值得。”
江鄂在他的头上乱揉了一把:“你要是死了,我正好回我的汉江会,把我家二少爷追到手。”
季独酌一脸小媳妇样的擦擦眼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江鄂啊江鄂,难为我为你肝肠寸断,身 首异处,你你你,你怎舍得……”
正哭诉着,却被江鄂捏住下巴,被迫抬起眼对着他。这个男人的眼光如黑夜一样深沈。他说:“季独酌 ,你若敢死了。你看我舍不舍得忘了你再找十七八个。”
季小楼主显然没被任何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他鼻子一酸,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江鄂的眼神。
江鄂的把他重新搂回怀里,指尖顺着下巴摸到他的脸上,轻轻抚着他的面颊:“不要让我失去你,我没 有能力再承受一次重要的人死在我面前的打击了。”
半晌,季独酌才“哦”了一声。“我答应你。”他这句应的很小声,若有若无,但足够江鄂听清楚了。
第十三章(2)
江鄂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子,大抵不过一个时辰左右,胸口的檀中穴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人便疼醒了 。
季独酌向来浅眠,他这一醒,季独酌自然也醒了。蓦一睁开眼,就见江鄂头一偏,呕出一口血来。
“你这是……”
江鄂擦擦嘴角的血,摇头道:“不碍事,是淤血。”他虽这样说,当季独酌发现他双手的温度比平日冷 了很多。
季独酌生来脉弱,不能习武,幼时没少受人齿冷,他当时只怀了个心思──总有一处我要让你们自叹弗 如,于是一心扑在奇门遁甲之术上,果然小有所成。所以这些年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不能习武有过半 分懊悔,唯独这一次,他恨不得自己有一身盖世神功:“……我若有武功就好了,即使不能保护你,至 少也可以帮你疗伤……”
江鄂压下胸口的不适,学着他从前的口吻说:“打打杀杀是粗人干的活,您堂堂风雅颂之主实在不适合 。”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胸口的无力感却只有更胜。人这一辈子,纵是是花去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事事 如意。便如当年那白衣恶魔,武功机变无不是人中皎皎,心智偏偏脆弱到随时可能崩溃。
他心里想着这些,不料江鄂又是脸色一变。才要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情,那人一手紧紧抱住他,一手捂 住了他的嘴。
天地间刹时一片死寂。
雪地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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