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事他还记着,倒叫人心中感触。刚与他相处时我的确倔强非常,被他抱着来回走也不多有表情,只觉得此人好生凶恶,给人擦 脸也动作粗暴。我想着那时情景,不由心中一动,便冲着他安静道:“云华字字真心,绝无虚假心意。”
我家掌门低了会儿头,语气却是少有的平和:“不管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于我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差别。难不成你欺瞒了我, 我便会把你逐出师门么?应不应你,只是虚妄言语,我凤尧不屑说。”
我看着他,觉得心头被一阵温柔的暖流慢慢浸透。“不会有任何差别”,这是在告诉我,即使我欺骗了他,他也会原谅着我,信与不 信,倒显得扭捏了。这个人暴躁易怒,心却洁净温柔,他永远以最大的限度包容着我,让我觉得能与他相遇,成为与之最亲近的那个 人,是一种多么罕有的幸运。
我把他弯腰放下,阳光中那人的表情不太自在,但他仍然抿着唇线,漆黑瞳仁一瞬不瞬地盯过来:“以后不可再如此随性妄为,不成 体统!”
我家掌门无论何时何地都坚持摆足掌门架子,仿佛不那么做就会多么不好意思一般,我配合地点点头,恭谨道:“云华谨听掌门教诲 。”
“明心处也是一样,你无事作甚戏弄她,该好好向她道歉才是。”
“……”这步可不可以省了?
且说我和掌门闹矛盾,从未有过腥风血雨的时候,总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最后往往一前一后同去吃饭了。但是明心那丫头就不同了 ,若惹恼了她,必然三天两头摆出脸色来,成天介拿那双大眼睛瞪着人。有时候实在受不住,便去回应那丫头的视线,她却又哼得一 声装作看其他事物,偏生要端出一副“我才没生气”的模样,叫人好生头痛。
掌门让我去哄她,可是那丫头岂是省油的灯,我在房外喊了她两声名字,那人却一直摆谱,躲在房中半天不肯应人。
“估计是没人吧,”我故意提高声音,“掌门,云华先服侍你回房歇息!”
明心一向视侍奉掌门为己任,这下子果然坐不住了,连忙声音发飘地问道:“门外何人啊?刚才整理行李未曾听见。”
就说丫头片子最折腾人了,我不耐烦地敲着门:“你家大师兄,速速出来。”
房中那人跺了跺脚,踢踢踏踏走过来几步,房门就打开了。明心开门看到我,左右不见掌门,心知中计,赶忙要把门关上。我将门框 一按,跨了一只脚进去抵住:“师妹也太不近人情,师兄在外叫嚷数声,你不但不理,还要将我拒之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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