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蹄在奔跑中扬起一地的白雪飞霜。不知是否是一种幻觉,仿佛听到呜呜的风声中,有个声音在声嘶呐喊着我的名字,雪地里错乱的足印,如同一直延伸到了落雪的尽头。
像印了花一样。
蓬莱之境,飘渺如烟。
不知在晨昏交替中追赶了多少行程,路上死去了两匹快马,我们在一个萧条的驿站里休整了最后的行李装备。越往西去,人烟更加的稀少,自然景象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险峻的峡谷峭壁如同被剑削斧斫,直指着广袤苍穹,威严之气甚至让人不敢注目过久。
我一路鲜少言语,只暗中记下路途中的标志景物,凤啸剑一直不离沈雪隐片刻,赶路中实难下手,恐怕不到交接任务之时,沈雪隐断不会放松警惕。身体中的幻蟾水十分沉寂,用内力在各处经脉搜寻了一遍,没有丝毫突兀的迹象,如此之物反而无从下手,连逼毒之法都不能施展,更不用说对症下药,自行拔除了。
弃马登舟,湍急的河流笼罩在巨大峡谷的阴影中,明明是寒冬时节,但是随着川河而下,沿途却能逐渐看到各式各样色彩艳丽,形状张扬的植草花朵。头顶的天空美得妖异阔达,从峡谷阴影中脱胎而出,视线所及繁花千里,荧荧灼目,这幅景象越是远离尘嚣,便越不似人间之境,反而因为那份过分的虚幻意味,更如同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不神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而它掠夺罩阳神功,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船只靠岸,早有数十名侍者站在岸上迎候,暗色的队伍一直延伸到石阶的尽头,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谦卑恭敬地齐声道恭迎沈护法。对于这些场面,其实并不应该感到陌生,沈雪隐在身为红梅公子的时候,沈府的一干侍从皆是敬上有方,而习惯了众人前呼后拥的沈雪隐,即使行程疲惫,形容之间也依旧倨傲清冷,君子如玉,自像端方,他大概是天生的人上人。
我注意到乌莲嘴角的一抹邪气,他也如同其他人一般对沈雪隐屈身行礼,但却是那数十人之中,唯一一个低下了头,却在面露阴讽的人。
联想到乌莲一身死士之气,位阶却在沈雪隐之下,心有不甘,也是在所难免了。
复命归来,沈雪隐没有进行任何的休憩,须臾之间,他已在行馆换了一身繁复庄重的锦衣华服,发上束起金勒额冠,所有碎发都拢进发冠之中,显得眉目分明,郑重不凡。我被乌莲制在行馆之外,沈雪隐出来之时已换了一批侍从跟随,这次多是白衣宽袍的内侍,手执拂尘,袖拢玉牌,若估计得没错,这阵势应该是要去觐见不神谷谷主,正式呈上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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