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度过一生,自己都不会觉得可笑么?终日只有孤云落日,也许凤掌门能忍得,但可惜我做不到。我从未想过去做下任掌门,也没想过就这样终此一生,从头到尾,都是凤掌门一厢情愿罢了。”
凤尧握着剑柄,整张脸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声音:“你明明说过,以后……想在庭云坡赏樱看雪……”
我心中一痛,这句话,是我当日对他许下的誓言,我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明白了背后的意义。
“敷衍之词,你也会相信?不那么说,你到时哭哭啼啼的,我岂不是更烦扰?”
我攥紧了指节,任痛感钻进皮肉中去:“不神谷谷主神功盖世,他的韬略,根本不是直阳宫那种小门小派可以比拟的。而这样的人,他赏识我,提拔我,任命我为不神谷的右护法,凤掌门以为直阳宫的掌门之位很有诱惑力么,说实话现在每每想到,都要替当时的凤掌门蒙羞了。”
“云华……!”
“忘了提醒凤掌门了,”我打断他,朝前稍稍拱手,“在下宋庭宣。凤掌门若是在谷中做客,也可唤一声右护法无妨。”
——轻云自由洒脱,便就叫做云华吧。
这句话,伊始了之后十五载的相伴相守。
凤尧终于不再看我,他闭上眼睛,如同被活生生拔去利爪獠牙的落败困兽。他那么骄傲倔强,心灰意冷的时候仍然站得挺拔,只有那微微发抖着的双手,在告诉我,他如今承受到的一切,是多么艰难疼痛。
两道白纱隔空袭来,仅是一瞬,就将他轻而易举地缠缚住了。
“庭宣,你总是让我意料不到。”魔头走到我的身侧,像是故意一般,将凤啸剑慢慢插|进腰间,“此人既与你关联,那便让右护法说说看,我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魔头的寒纱冰冷蚀骨,凤尧至阴,对于他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武器。我忍耐着开口:“不神谷圣灵之地,低微之人自然不宜涉足。依属下之见,还是叫他立刻离开才是。”
魔头大笑起来:“庭宣说的做的,和你眼睛里的东西,似乎并不相同啊。”
笑得畅快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极近地拉住我的衣领。
“我真讨厌这样的眼神。”
“不如,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把他永远留在不神谷如何?”
四十 棋局游戏
不神谷的水牢阴暗潮湿,那里鲜有日光,只有永不停歇的注水之声如同单调的催眠音律。我在门口多次试图突破守卫,但是没有引路和通行的钥匙,即使强行闯入也同样无法知道凤尧所在。此起彼伏的挣扎嘶喊声从里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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