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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澄回她,“陛下已经答应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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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筠撇撇嘴,“你看看,这不很轻松吗?”
谛澄不语,沿着宫道走在前面,沈庭筠扶着那内侍的手偷偷问他,“陛下可还有别的旨意,我瞧着大僧正怎么有些不悦,我问他他肯定不说,你快告诉我,我等会儿安慰安慰他。”
内侍犹豫了一下,想着既然是已经颁出去的旨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陛下说既然僧主要调停做好人,就索性做到底,去把您的病治好了才允许回朝,往日里陛下不会对着僧主发这样大的火,今日是真有恼了。”
沈庭筠挑了挑眉,有意思,这陛下恼没恼她不知道,但那位是真的心疼谛澄,不罚也就罢了,偏偏罚了谛澄要和她受一样的约束,就是要告诉满朝文武和那些学子,帝王的退步不是因为她钦月侯和学子的逼迫,是因为谛澄所求,哪怕他触怒了天颜。
沈庭筠看着他端方周正的月白背影,仿佛持身永远不会行差踏错,她恨得牙痒痒,可转念又觉得自己仍是偏激了些。
这朝野上不作为、胡作非为者众,才纵由佛门发展势大。正如自古外戚、阉党之乱,天子将权柄递到他人手上,上行下效,众人迎合,外表一片祥和,内里全是利益纠葛。
而佛门更胜,因其有民心,帝王愿以政教合一,民心合归佛门,那便也是忠于他一人。更何况佛门不能杀生,这条最基本的戒律使得他们永远不能举戈掀起颠覆皇权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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