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让二人之间的空气和柔软的接触变得黏腻,酒却又清又滑,顺着唇缝与下颌向下滚落。
段鹤霖紧咬着牙关,半分不松动,眉头微微蹙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眸色深沉,试图唤起她的羞愧与良知。
沈庭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又苦又冷的男人。离得远时,他周身的气场是温柔却拒人千里的平静谦和,靠近了才发现是铁板一块,像是刻了上古文字的石碑,刻着风蚀后读不清的艰涩。
她很少与人接吻,唇舌缠逗,涎液相融,鼻息交换,接吻这样的接触对她来说太过亲密。可是眼前的人身体太脆弱,外壳却坚不可破。他明明已经变得弱小、一无所有,可她知道要段鹤霖服软并不容易。
她含住男人紧闭的唇,试着用灵活的小舌卷着残留的酒液递了进去。舌尖探入他的双唇,抵住了他牙关。她勾舔了两下他的唇瓣,男人却不为所动,甚至将眼睛闭了起来,任由淌下的液体打湿了领口。
女人,一个有魄力、有胆识、杀伐果断却仍怀怜弱之心的,像男人一样的女人——这是段鹤霖靠着递进那黄墙的只言片语所想象构建出来的沈家四娘。
可此刻,这个女人离他不过咫尺,她可以温柔又明媚,也可以主动又强硬,她不需要像一个男人,她是她自己,她按照她自己的规则行事,做他不能理解的事。他也有理由相信,只要沈庭筠想,她或许可以做到任何事。
温热的唇离开了他,灼热的呼吸也远去,他睁眼去看,女人正拿了块帕子擦着下巴上的水渍,对视不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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