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除。”方季北回答,但他下一句话就让毕子灏放下的心再度揪起,“除了的话我拿什么卖,那些花能卖大价钱呢听说。”
焚琴煮鹤!果然是粗俗的人!
方季北说到这里,双眼出神,像是在想什么:“我以前听人念过一首诗,说什么一朵花等于十家人过日子的钱……”
“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毕子灏纠正他,“不是一朵。”
“对了,就是这首诗!”方季北高兴道,“我明明听过好几遍的,还是记不住。”
哼,武夫。
方季北本是坐在床边,现在大概是有些累了,干脆上得床来。反正龙榻很大,两个人在上面也很宽敞。
他把手放到脑后,望着蓬顶藻井,低声道:“被发配去岭南之前,我一直在扬州种地。每年春夏的时候,满城的花真好看。我一直想给小红买一朵,别在她头发边,一定很漂亮……”
他竟然说起这种事……毕子灏眼光闪了几下,却没有接口,等着方季北继续说。
所有人都知道方季北是在岭南颖州起事,但之前的事情并没有传出,也不知是怎样的生活经历,让方季北有能力从发动一小群起义百姓壮大到打下天下。
但是方季北不肯再说了,只是盯着上面那繁复图案,发呆。
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女人,哼……
脑子里蹦出这样的念头之后,毕子灏连忙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自己说话方式已经越来越随便了,实在是要不得。
过一会儿听不到方季北再说话,毕子灏好奇地转头看去,见他闭着眼,竟是睡着了。
难道这晚两人要共枕而眠?
毕子灏面如土色了半天,最后只能庆幸,还好这家伙不打呼噜——呃,打鼾。
方季北睡得很安静,若是不知道,甚至有可能觉得他是个死人。毕子灏听着他规律而细微的呼吸声,在心事中睡着。
◇
翌日醒来,床边已经无人。
毕子灏慌忙起床下地,却来了名宫女,对他笑道:“毕舍人,皇上让我来看着你,不要再受了累,你有什么要做的就吩咐我好了。”
方季北把宫内大多数人都送出去,留下的也都按照雇用的方式给月钱。方季北多年自己照顾自己惯了,是绝对不会舍得多花这点钱的,因此从来不要人服侍。
毕子灏可以想见,自己这次病倒让方季北多开销了不少,一定在背后偷偷心疼。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暗暗笑起来。
宫女被他一个人的偷笑吓了一跳:“毕舍人,毕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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