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是西秦。普天之下,我们大楚只有一个敌国,就是西秦。”顿了顿,又道:“那边躺着让你侍候的人犯,是谁,你知道吗?”水水只好继续摇头。那尖利的声音里有一丝讥讽:“是秦王的七弟,西秦的平狄上将军。”水水大骇,伏地不起,什么也不敢说。
石大人盯了她半晌,才道:“你知道该怎么做?”水水颤声道:“听大人吩咐。”“嗯,还算机灵。”他离开水水,慢慢向石床走过去“这人,你听我的话,吃什么喝什么,伤口上用什么药,让你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不让他死的时候,你看好了,再重的伤也不能让他死。不然,你爹通敌卖国的罪可就坐实了,满门抄斩,你全家老少三十二口,加上三族以内共一百二十八人,一个也留不下。可若是差使干得好,等王上折腾够了他,发慈悲送他归了西以后,你爹那通敌的罪,至少不会牵累你全家,明白吗?”水水连连点头道:“多谢大人指点。”
石大人“嗯”了一声,继续道:“你也不用怕,这里虽是大狱,可罪不及无辜,有我在,没人会对你怎么样。可要是动些不该有的念头,外面那些东西,可不只是摆着看的!”
水水只是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稍动。
石大人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目光转向刑床,低头盯着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人,嘴角向上慢慢弯起,显然感觉很愉快。他伸手在拓跋野已抹了药膏的伤口上抹了一下,皱了皱眉说:“丫头,我的焚骨生肌膏不是这样用的,你过来,我教你怎样用。”水水只好低低应了一声,站起来,稍稍靠后地立到他身边。石大人斜视了她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刹那间让满室生艳。可惜,水水没有看见。他伸出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旁边立刻有人递上盛药的锦盒:“我这焚骨生肌膏炼制不易,你可别给我浪费了。你爷爷没教过你,药膏要揉进肌肤里才会尽其功效吗?”说着,他伸出纤纤兰花指,仅用小指挑出一点药膏,抹在右手掌心,然后微微笑着,按向拓跋野的胸前伤口。
那是一大片烫伤,焦黑溃烂,泛着脓水,水水只是用药膏轻轻沾过时,他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