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桐莱不说话只是固执的盯着抢救室紧紧关闭的门,眼也不眨一下。手下暗自叹气,知道是说不通自家老大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医生模样的人走出来,佴桐莱立刻用那只完好的手转动轮椅,迎上医生,目光却往门内看去,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又将目光对上医生。医生看着佴桐莱这副模样,心里大概猜到他们是什么关系,于是他对着佴桐莱摇摇头叹口气,只道:“病人目前状态不容乐观,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表面皮肤有大面积烧伤出血,达到80%,更严重的是病人内脏有众多器官被压迫出血,很多功能都出现问题,脑部也有淤血,身上还伴有粉碎性骨折,接下来要好好在院观察,随时准备手术,不过,我劝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想要把人救活的可能性真的很小,而且接下来的治疗费用会有很大一笔,你看还要不要......”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佴桐莱听到此处手紧紧的握在轮椅把手上,青筋毕露,他立刻就回答:“要,要,要的,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点可能活下来就要的,要治疗的,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要”,恍惚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砸在他的裤子上,形成的形状和轮廓很快又隐没在裤子里,不知所踪,就像是悲伤的情感一样,想告诉别人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欲言又止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早早就成年的人依旧会成长,早就知道的道理依然会以一种让人无法释怀的方式再给你当头一棒,让你疼痛,让你苦不堪言,让你无能为力。
滕憬琛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上被包着很厚重的纱布,连他脸的轮廓都看不见,一丝往日的风采都不在,然而很快的一瞬他又被医护人员匆匆推走。一群人来的忙碌走的也忙碌,分明外面的天已经是凌晨的黑暗,可是医院的走廊却亮如白昼,晃得佴桐莱愣神。他就静静地停留在原地,没有人理他,与其说没任何人理他,不如说是他没理睬任何人。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连手下把他送进病房都不知道。
在接下来滕憬琛没判死亡的时间里,佴桐莱科学的非科学的方子法子都试过了,发现最有用的一种,也是最无能为力的一种就是和其他病人家属一样跪在重症监护室门前,一声又一声的在心里祈祷,一遍又一遍地在冰冷的地上磕着响头,光照在他身上,连他这种恶人都好端端的在这儿,身上都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卑微又慈祥。说来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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