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开口。欲言又止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早早就成年的人依旧会成长,早就知道的道理依然会以一种让人无法释怀的方式再给你当头一棒,让你疼痛,让你苦不堪言,让你无能为力。
滕憬琛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上被包着很厚重的纱布,连他脸的轮廓都看不见,一丝往日的风采都不在,然而很快的一瞬他又被医护人员匆匆推走。一群人来的忙碌走的也忙碌,分明外面的天已经是凌晨的黑暗,可是医院的走廊却亮如白昼,晃得佴桐莱愣神。他就静静地停留在原地,没有人理他,与其说没任何人理他,不如说是他没理睬任何人。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连手下把他送进病房都不知道。
在接下来滕憬琛没判死亡的时间里,佴桐莱科学的非科学的方子法子都试过了,发现最有用的一种,也是最无能为力的一种就是和其他病人家属一样跪在重症监护室门前,一声又一声的在心里祈祷,一遍又一遍地在冰冷的地上磕着响头,光照在他身上,连他这种恶人都好端端的在这儿,身上都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卑微又慈祥。说来也奇怪,干他们这行的,要比大多数人都要信佛,可手上也比大多数人要沾染血与恶,可笑之极。佴桐莱从前从来不屑于此,可是现在,他每天烧香拜佛,无论是神也好,佛也罢,只要是能够祈求的,他都心诚行诚。
佴桐莱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不停歇的喊着滕憬琛名字,喊道自己眼泪数不清次数的又流下来,乞求着心爱的人能够醒来,又开始细数着自己的错误和悔意。死神大抵在阴间嘲笑人类无能,即便是爱也无法将人唤醒。站累了,哭累了,说累了,一天一天的,人怎么样都不醒,怎么样都不好转,佴桐莱逐渐开始愤恨起来,恨滕憬琛自作主张,恨滕憬琛不顾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恨偏偏是他,恨偏偏是自己。生命值得敬畏,可是生命也同样不留情面,神的面子不行,佛的面子不行,佴桐莱的面子更不行,滕憬琛最后还是走了。佴桐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像是终于得到了审判,他砸掉自己家里的神像,佛像,砸掉香火,香尘弥漫飘浮好一阵,凡是自己之前犯蠢的证据他都通通毁掉。通红着双眼,心想什么神啊佛啊都是狗屁,连他的爱人都留不下,他那么好的人。
滕憬琛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父母,没什么兄弟姐妹,也没什么朋友,要说有的话戴辰安算一个,但他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还在医院呆着,根本没法下床。于是乎滕憬琛的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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