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斯,你爱我吗?”
有一串眼泪从他的脸颊上落下来,他的声音很低:“我好爱你,爱到恨你。恨你离开我十几年,恨得想把你永远关起来,以后只能靠着我存活。”
赫兰斯久久地凝望他。心脏像故障了一样猛烈跳动,似乎要跳出胸腔,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伸手抱住了伊耶塔——那根绳子已经被他弄断了。
爱到恨我。爱到恨我。他像一个复读机,反复在心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这句话。伊耶塔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那么把他关起来这件事,怎么会是一件坏事呢?
他的手臂锁紧,心下涩然而满足。伊耶塔爱他,不是出于感恩,不是出于依赖,不是任何一种错觉,是真真实实、毫无疑问、证据确凿地爱他。
他这样抱着伊耶塔,把脸埋在他的颈间,不像平时的赫兰斯,看起来有些脆弱。
伊耶塔有点惊讶的,带着不自觉的怜爱摸了摸他的头发,伸手也把他抱在了怀里。这一瞬间,在这所囚牢一样的房子里,他们的身份微妙地倒转了。
赫兰斯仰起脸,脸上的细密汗珠让他看起来像哭了。但是并没有,他的声音很坚定:“伊耶塔,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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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无垠的黑暗和空洞里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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