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易懂的轰击将段孟启早已垂低的头压迫得更低。段孟启并不清楚事后清理会这样麻烦,设想对方前两次独自清理的情景,内心愧疚愈发沉重。
“对不起……”由于自己的缘故给屠夫带去厄运以及兽行导致的伤害令段孟启无地自容,想倾尽所能弥补,但越思虑到深处他越明瞭自己的懦弱与渺小。
擦干身体的钱牙利索地穿好衣服,瞟眼满脸愁苦无限悔恨的少爷,嘴角勾起劣质的讪笑:“你果然输不起。”
“啊?”
“我开玩笑罢了。”
“玩笑?”
段孟启不明就里的疑问让屠夫笑容扩大,骨节分明的手指抓抓睡得乱翘还未梳理的茅草头:“咱们干那事完全是你情我愿,舒服也好痛也罢没有谁亏欠谁,你的对不起省省。”
“……”
敛住笑意,钱牙问:“你刚回家怎么又来呢?”
“府里没事就出来了。”
“啧,哥哥我还以为你又想见我。”系上腰带,钱牙语气失落得暧昧。
“……我的确想见你,我担心你。”段孟启急迫赶来,除却对屠夫的担心,大多数是被某种奇异情绪所左右,得晓萧逸铭近乎杀人的行径后,无疑被内心燃烧的雄雄烈火加剧。
“担心我?有啥可担心?”屠夫乐了,“我运气好,初入洛阳就遇贵人,丢了工还有你们帮忙找地方住,在赌场逢凶化吉,昨天房子失大火也……”钱牙说着脸上隐隐露出腼腆之色,“……你也会出现。哥哥我从不相信神佛显灵,可现在我必须信了!的确有神佛们关照我,我才一次次避过劫难……其实应该我感谢你才对。”敦厚老实的表情第一次现世,实在不适合猥琐的男人。
段孟启并没诧怪,倒是潜伏的罪恶感瞬间蓬勃到极致:遇见自己避过劫难?正因遇见自己才遭受劫难吧!
无法公诸于世的念想唯有暗藏,噎得段孟启非常难受;耳畔仍旧回荡钱牙戏言般的表恩,让段孟启鼻子渐渐冒酸,安宁完全流失,取代的是形容不详的心灵问责:“别谢我,全是我……应当做的。”
“什么叫应当?你又不欠我,就算欠我你也连本带利还清了。拜托你今后讲话少来亏欠啦义务啦,讲得我像好可怜似的,哥哥我穷是穷点,其它的不都挺好。”
“……我明白了。”刹那间段孟启好想对屠夫大声说句抱歉,奈何……找不到任何正当理由:“是我失言。”
“这就对了。”钱牙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怎样也该我谢你。认识你真好,孟启。”
最后一声戏谑且温柔的‘孟启’使他拉伸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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