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世桂拿出书来,一一圈点,逐字逐句的讲解。
为人师者知十方能讲一,乌世桂学富五车通晓古今,更兼一讲书自己就先全情投入,一时口沫横飞纵横引据,这一课讲得既清清楚楚深入浅出,又阐理明义妙趣横生,而且他教授经验十分丰富,滔滔之余,未曾忽略穆子石乃是幼童初学,所授内容均不脱于大学一经十传,但辅以百家之说,丰其血肉增其颜色,更勾得穆子石眼睛亮闪闪的不时发问:“先生,这先秦诸子的文章……我什么时候才能拜读一二?”
待日影渐移,穆子石兀自如痴如醉,似久旱之人得遇甘霖,手心痛楚也暂忘一边,乌世桂见他神情专注,脸色未免又缓和了几分,那素来下垂的嘴角也略有雄起之势,清了清嗓子:“今日就讲到这里,你回去后得潜心琢磨,过几日我还要考问的。”
又挑出几部书来交给穆子石:“大学既已背完,接着便学论语与论语集注,论语者,乃孔圣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论及学问、修身、务政、治国,包罗万象,精深至理,故有半部论语治天下之说,你先自行背诵,待熟记无误,我再同你慢慢细讲。”
说完摸了摸肚子,很觉得饥饿,更有些馋酒,圣人言语虽好,却祭不得五脏庙,实在是一大遗憾,也不知家里的糟鸭掌火候到了不曾,实在不行,就买豆腐干和南乳花生同嚼出火腿味来下酒也是可以的。
正一掀袍袖要举步出门,不想穆子石意犹未尽,求道:“先生,子石能否一睹先生方才提及的过秦论?”
乌世桂授课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根基深稳了,方准许学生博览广闻,以免心性不坚的容易走了旁门左道的杂学邪说去,一时板起面孔,厉声道:“先读大学,定的是规模,次读论语,扎的是根本,这两部好生学完,便好比房屋已定地破土,间架格局尽在了,再读孟子,观其发越,最后读中庸,求古人之微妙处。这些都是朱子言语,你秉性虽聪明,却需得记得贪多无益,更不可轻进求速。”
穆子石听了,在心中一回味,深以为然,却又有疑问道:“先生说的是,但学生也曾听太子殿下说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乌世桂冷笑道:“那你可知这句话的出处?”
穆子石低头想了想,道:“殿下说是出自《诗。小雅。鹤鸣》。”
乌世桂颔首道:“倒也算平日留心了……那诗三百,可都会读会背了没有?”
穆子石一呆:“不曾。”
乌世桂拂袖道:“待你把六经都读完,再跟我提这话罢!”
想到出宫晚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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