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魂都骇飞了,从不曾听过也更不敢想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瞪圆眼睛看着齐予沛,心中栗六,太子难道是有疯病的?
齐予沛唇角轻扬,短促的笑了笑,眼眸似烟笼寒水,却隐约有虎兕脱柙欲出的疯狂恣睢:“怎么,这就吓到了?穆勉待你并不似父,仇过于恩,你想杀他,也没什么不对。”
穆子石又惊又怖,慌忙摇头道:“我没想杀他,我只是……”
齐予沛的眼神里几乎要沁出猩猩血色了:“世间礼法,远敌不过发乎一心。呵呵,有人说我以智害德,我却要说,若这德是存天理灭人欲的德,还不如屠狗之辈快意恩仇活得自在!”
话音刚落,眼前一黑,眼皮触到暖融融的一物,却是穆子石的掌心。
穆子石的声音稚气里含着种奇特的默契与懂得:“殿下说的话,子石并不能完全明白,但听得心里痛快……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外传一字,哪怕斧钺加身。”
齐予沛听他说得老气横秋的严肃,连声音都微微发颤,手心更是火热得吓人,显然是语出真心,一腔怨气不由得散去几分,抱着他软软的小身子笑道:“你好好说话就是了,为何捂着我的眼睛?”
穆子石道:“我怕你哭……”
齐予沛静默良久,把他的手扯下来,眼眸已如平常般温润明澈,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当日怎么逃的?”
穆子石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得意:“当时天气很冷啦,我后半夜起床,躲在姚大头的屋外,在他门口的石阶上轻轻倒了一盆凉水,待结冰后,又倒一盆……看那里冻得结结实实的,又把灯油泼了上去。”
齐予沛忍俊不禁:“你可真够坏的啊,这一跤摔实了,还不要了那姚大头半条命?”
穆子石拍手笑道:“我还怕他看到地上的古怪,不上这当呢,待天快亮了,就又在门上放了个瓦罐……到了早上,他起床一推门,瓦罐就摔脑袋上,果然顾不得看脚下,只揉着脑袋骂骂咧咧的,还顺手操了把笤帚要冲过来打我,结果一个跟头结结实实,声音都是脆的!”
齐予沛笑不可遏,顺手打了他一记屁股:“后来你就跑了?”
穆子石摇了摇头,有些伤心:“姚大头总说我命不好,刑别人也克自己,这话想必是没错的……院里的下人除了姚大头还有一个姚大娘,平日她总去附近一个小镇子里赌钱,十天半月都不见得回来一次,偏巧那日一大早,也不知怎么的,我刚开了后门要跑,一头就撞到她腿上。”
齐予沛摸了摸他的后背:“然后穆勉就过去看你了?”
穆子石顿了顿,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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