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的羞恼,心中却又是熨帖的烫热,看向穆子石时,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帝后之宠,无人不趋之若鹜蝇营狗苟,只求雨露多沾,哪有往外推却的道理?
穆子石瞳孔透亮,极其单纯干净的认真:“就算让皇后和七殿下讨厌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
齐予沛仿佛从肺腑中深叹了口气,双臂用力抱紧他软软的小身体,声音抖得厉害,更是含含糊糊的听不真切:“晚了……晚了啊,子石,你这个傻瓜,你得让七殿下喜欢到心坎儿里才好,我终究是留不住你的……”
穆子石不解其意,却能感觉到此刻齐予沛脆弱无比,也许自己再随便说一句话,就会让他如青瓷落地,彻底粉碎崩溃。
当下静静的任由水珠从后颈温热滑落,心中惴惴,太子哭了,该怎么办呢?
屋外虽是冷得凛冽刺骨,屋里炭火烧得却旺,齐予沛卧病于床仅着单衣,穆子石被他搂在怀里,只觉肌肤所触火一般烫人,显然病体未愈,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一事,良久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问道:“殿下,我生而不祥,连母亲都克死了。你说……你是不是被我克哭了?还有你生病会不会也是因为被我克的?”
齐予沛一愣,不想他时隔多日仍是不能释怀,不由得又是怜悯又是好笑,眼泪也收了,声音有些闷:“你说呢?”
穆子石沉默片刻,毅然决然的挣脱齐予沛的怀抱,掉头就要往床下爬。
齐予沛一把拽住,笑着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克我?乖乖待着,过两日就进腊月了,我请父皇也赐你一个福字,好不好?”
腊月初一皇帝开笔写福字,分赐重臣皇子,是为极大的荣宠,得者莫不欢欣喜悦,穆子石却不知晓其中荣耀,只道:“那是不是该有腊八粥吃?过年是不是还可以放烟花炮竹?”
齐予沛点了点头:“宫里过年热闹着呢,你腊月二十一就开始放年学,不必去书房,可以一直玩到年初五。”
穆子石眼睛一亮,毕竟小孩子心性,一听有热闹好玩儿的,早把什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