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昏沉痛苦中似乎有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又有一只温暖粗糙的手掌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穆子石勉力睁开眼,恍惚见到了一双星子般闪烁的眼眸,想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意,齐无伤却只看到了他满脸清晰的无助与支离破碎的坚强。
齐无伤只觉怀里的人轻巧若无物,裸露的肌肤却火炭般滚烫,一颗心登时被撕扯得疼痛不堪,绵绵而沉重:“怎么了?子石,哪儿难受?快告诉我!”
穆子石竭尽全力握住他一根手指不肯松开,迷迷糊糊的求道:“别走……”
他这一病来势汹汹,在客栈躺了五六天,陆旷兮却松了口气:“哥舒夜破那顿鞭子差点没把他打死当场……本就伤病未愈,这般发散出来是早晚的事,早好过晚。”
齐无伤吩咐邱四等人先行启程回雍凉,只留下邝五与老庞随行,老庞打点一路杂事,邝五却是刀法既好,更粗中有细,万一有突发状况,可保陆旷兮无恙。
邱四有些犹豫,道:“属下还是留在王爷身边的好。”
齐无伤道:“你是中郎将之职,我打算再授你指挥佥事,总跟着我干什么?眼下虽有几位镇抚将军主持大局,你们难道不需早些去军中讨教一二?这几年父王在城关,只守不攻养精蓄锐,难道我重回射虏关,还要让那群蛮族嚣张劫掠?最晚明年,必要出关远击的。”
说着狠狠道:“阿里答河那边趁咱们家里有事,居然一口气出了三个王庭,真当我齐无伤废在京城了么!”
这些年蛮族几十个部落逐渐凝聚为三部,首领分别称为乌德王、青穹王与拔海王。
齐无伤嘴上不说,心中着实郁闷,知父亲自齐和沣登基以来,自己一离雍凉,便一改往日把蛮族往死里干的打法,只是你来我就揍,你跑我也不追,甚至眼看蛮族屡犯边境村邑,亦不过打退撵走而已。
原因无他,一则帝王之忌,雍凉这么多兵马,都得吃喝拉撒,要钱要粮草,再要远征出击,更耗饷银,朝廷却是绝不肯拨,齐和沣更恨不得用削减军饷之策来简束烽静王的军力,二则齐襄虽不喜弄权,却又不得不依赖这份军权,狼窝端了自然是好,但牧羊犬却也无甚大用了,到时候当一个不掌重兵的空头王,好比拔了牙的老虎,任人宰割的活着,又有什么趣味?
齐无伤虽极不赞成父亲将一份捍卫山河子民的责任荣耀计算得如此不堪,但子不言父过,况且自己不过是烽静王麾下骠骑将军,好在齐襄已调入京中,从此雍凉地界,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大,正可以大展拳脚的尽情施展,想来齐谨倒是有心或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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