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盆暖炉。张德热的满头大汗,喝了口解暑的凉茶,润了润嗓子,又开始教导某个不太听话的奴才。
只不过,这个不太听话的奴才确实不听话。这不,蜷在暖榻上睡得忒香。
圣上说,谢归其自恃聪明,从小就讨厌听太傅教书,一听瞌睡虫便要作怪。每次上课,伴随着朗朗读书声的总有小小的鼾声,太傅碍着皇帝和太子宠他,也不敢过分责骂,况且你问什么他都会,要想告御状也没证据了,那个护短的太子也是绝对不会去做人证的。
张德从一旁取来备好的锦被,轻轻的为瞌睡虫盖好。叹了口气,往里室走去。
“睡了?”
“老奴还没讲一刻钟,公子就阖眼了。”
席若手托腮,侧躺在床上浅笑:“今天难为他了,让他自己睡醒吧。耳房挨着朕的小厨房,你吩咐下去,让那帮奴才手脚轻些。”
“是,老奴省的。”
“张德,你是看着朕和归其长大的,这些日子又是跟在他身边不离,他有什么变化是逃不过你的眼吧。”
张德揣测着帝王心,小心答道:“奴才有幸得以伺候圣上。”不提谢归其,就是要向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人表达自己的忠心。上位者大半疑心重,喜欢听人表忠心。席若虽不是喜好谄媚之臣的君主,不过若的的确确是忠臣良将,偶尔说之,君主总不会责骂便是。
“他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老奴以为,公子高傲的性子虽未完全磨平,却也去掉了菱角。圣上的法子,循序渐进,正是医治公子这恶症的良药妙方。”
一直保持着淡淡神情的帝王,此时突然卸下了冰冷面具,在一个贴心的老奴才面前叹了口气,到底敞开了心怀:“朕当时气坏了,一心想磨平他。这饿人的法子收效虽好,却也伤害到了他。现在想来,朕竟有些后悔了。朕处理朝事顾不得他,你平日里伴他左右,他除了怕冷,可还有其它什么坏症?”
“……,没,没什么了。”
席若瞳孔骤缩,厉声道:“张德,你敢欺君?”
张德惶然下跪:“老奴不敢欺瞒圣上。公子他,他只是胃口变得小了,精神也差了些,其它真没有什么了。”
“实施这法子的时候,朕再三斟酌,命黄岑仔细定量。每日两碗米粥,只会消磨他的精神,不会对他身体造成大的危害。胃口变小,倒在朕预料之中。”
静了片刻,席若又慢慢开口:“虽是如此说,到底人算不如天算。你眼睛擦亮些,若归其有什么不适,早些回禀。”
“老奴省的。”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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