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草地和路面上都积了一层雪,许然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样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在车边安安静静地,也不抬头,好像只要孔逸不下命令,他就能在冰天雪地里一直跪着一样。
恶劣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升起来,不就是一条狗吗?
那就让他一直跪在这里好了。
孔逸几乎有些固执别扭地想着,许然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是给谁看?他应该为着能在自己手下安稳的活着而一直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现在是什么意思?故意扮可怜示弱装乖吗?
听到孔逸离开的脚步声许然才疑惑地抬起了头,意识到孔逸好像并没有叫自己跟上。许然微微动了动膝盖,感受到有一片雪花落在了自己的睫毛上,视线明显多了一块模糊的白。针扎般的刺痛遍布膝盖,裤子早就被雪水洇个了透,双膝不断传来强烈的痛楚,许然忍不住把手垫在了膝盖下面。
牙关磕磕哒哒的声音现在才敢发出来,身体被冻得不停打冷战的幅度也0才敢不受控制的“放肆发抖”。
不消一会儿,许然身上落满了雪花,把他的背脊都压弯了下去。终于受不住了似的,许然往透出温暖灯光的门窗贪恋的看了一眼,他生怕自己忍不住而不敢多看,可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频频往大门望去。
他听话,怕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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