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交季之时,裴荀延大军挥军南下,朱茂源派遣了屈居裴荀延之下的罗明罗将军驻守围奴,罗将军常年跟着裴荀延战场杀敌,经验丰富,遇事处变不惊,倒不失为一名良将。
宋海棠看着扬鞭远去的黑点,忽然对自己的做法深深鄙夷,裴将军一心为了朱家天下,他却包藏私心,他无奈的摇摇头,裴将军,若是有机会,定当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城门上衣袂飘飘,脸上难以磨灭的落寞,宋海棠垂下眸子,看着大队伍消失在山峦之间,马蹄声也逐渐由清明变得模糊,他握紧拳头,朱赫啊朱赫,看你搞出那么多事儿来,是想要大家都不好过吗?
那就,都别好过了。
宋海棠历来就不是一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以前孑然一身,现在有了裴永卿,无论如何也要活下来,苟且偷生也好,寄人篱下也好,只要能够和裴永卿在一块儿,在宋海棠眼里,要饭都是幸福的,可他又怎么舍得,让裴永卿和他一起受苦?
宋海棠这几日规矩了不少,老实的在王府里吃喝,没事儿还能在账房领取不少的银两,朱赫没有好脸,阴沉的骇人。
“芦溪,你倒是说句话啊。”宋海棠躺在软榻上,身上盖了张薄毯,芦溪静静的坐在桌边,面无表情。
“我还有什么好说?”芦溪闷声喝酒,宋海棠许久不见他,他的颌骨下陷了不少,整个人看着也是形销骨立,眼睛失神。
“芦溪,你该多替自己想想,你能帮他到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二十年?”宋海棠枕着手,这几天倒是想念裴永卿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想?海棠,你要是站在我的位置你就不会那么想了。海棠,你不怕吗?”芦溪低声说道,宋海棠面色忽变,又笑着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芦溪也不开口,宋海棠心里没底,他不知道芦溪知道了多少,抑或是朱赫知道了多少。
“我改日带你去见过朋友吧,念起来,你们也许久没见了。”宋海棠沉吟着说道。
“寒诺?”
“呵,原来你知道。”宋海棠苦笑:“他前几日还念叨你,要是你哪日····得闲了不妨去找找他。”
璃倌楼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可是时隔这么久,即使彼此心里对小倌楼都有根刺在心头,每每想到便刺的心头抽痛,还是没有办法不怀念那些日子,他们无欲无求,倾其所有。
“嗯···”芦溪思绪飘飞的应了一声,宋海棠当他敷衍他,索性闭嘴翻身小憩了。
冬季悄然而至,裴永卿也换上了厚厚的棉外衫,头上罩着狐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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