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似的笑了笑,续道,“不说这些了,赶紧回去吃个饭洗个澡,晚上可约了婵娟姑娘,再拖下去可就迟了。”
简若林点点头往前走,目光却愣愣的,有些失神的样子。
再晚一些,天色已经全暗了,弦月如钩,弯弯的一轮斜飞入屋檐的一角。
简若林从後门被引进红袖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挂在矮门两侧晦暗的红灯笼,只觉得那红色在昏黄灯火的遥映下,无端生出几分凄厉诡谲之感。
──血迹干涸後一般的颜色,仿佛在预示著某种不祥的结局。
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简若林摇了摇头,紧了双眉,跟上引路的小童。
简若林向来坚持,每个女子都有与生俱来的独特风情韵味,因而用香施粉,也不能随著大流一概而为,而是应该顺应其本身的特质,细细研磨调制独一无二的专属香料,这才是制香的最终目的和最高境界。
所以每年留芳阁里,也有很多人不惜天价,请简若林过府,亲自调香。
红袖坊里的婵娟姑娘,是大半年前就预订了独制香粉的客人,前些天里约好了时辰,简若林今夜便亲自上门,要先根据婵娟姑娘自身的体香稍作判断,以方便之後的研香工作。
一接近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婉的哀求声:“妈妈,婵娟这些年也帮坊里挣了不少银子,现在只求妈妈放我一条生路,妈妈竟也不肯吗?”
房门半开,简若林尚不知道前因後果,只是犹豫了一下,推开们踏了一只脚进去。
里间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摞华贵珠宝,最上面还有不少的一叠银票,全部被一双纤美如玉的手拢起,推到对面端坐的妇人面前。
“我把我这些年来所有的钱财都留给妈妈,难道还不够吗?”
婵娟姑娘,红袖坊新近的当家花魁,万千宠爱於一身的娇滴滴的绝色美人。平日里在台上看她弹琴的时候,总是在额上贴一朵桃红花印,织锦华衣上大簇大簇的紫色云纹缭绕,衬托得她宛如云中月下的仙子,不知道折了多少恩客的心。
现在,女子仅著一件素衣,面上不施脂粉,几抹难掩的憔悴,混杂著些许心焦和绝望,让那张灵动风韵的脸,看起来越显得我见犹怜。
可惜对面坐的是自小培养她的鸨母,不是轻易就耽溺美色忘乎所以的客人。
“我说婵娟,我是看著你长大的,七岁的时候,你就到了我红袖坊里,这些年来,我请师傅教你弹琴奏乐,诗词歌赋,可有半点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