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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默接著说道:“今日便是你我二人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相见了。就如你所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谋你的锦绣前程康庄大道,萧某再不能奉陪。”
十多年的交情,一夕之间付之流水。
萧景默告辞走後,白琦仍坐在原处,许久许久,不见动弹。
…
次日,太子萧璃被废,囚於慎刑司。
死了百余人,又是在天子脚下,民怨载天,难以控制。
皇帝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三个儿子中,始终只有萧璃最富帝王之能,他几乎倾尽了全部心血,一步步地栽培他学习帝王之道,并昭告天下册封太子,稳定了天下人心。
可是人心又怎麽会有满足的时候,萧璃当了多年太子,连他这个一手扶持著他的父皇也不知道,当初被他呵护在羽翼下的那个孩子,究竟什麽时候生出想要独自!翔的野心?
当夜,皇帝在寝殿秘密宣召了废太子萧璃。
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有人看见萧璃身披灰麻斗篷,从殿里退出来。
那夜的谈话自是无人知晓,亦只有从皇帝日渐疲累的脸上才能看出些许端倪:萧璃纵使大逆不道,但是事到临头,皇帝却还是舍不得依律处置。
事态演变到最後,却有官员被追查出来,自认在大佛寺埋藏火药意图行刺。
再後来……萧景默已经无暇去关心了,朝堂之上风起云涌瞬息万变,何况帝心难测,最後的结果如何,到底与他无关。
金陵盛京这一年的秋天,便在太子一案和谢家的凋亡之中悄然度过。
…
立冬节气过後,宫中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皇帝的五十寿辰将至,礼部为了准备寿辰的庆典,几乎焦头烂额──前一阵子因为废太子一事导致的气氛压抑沈闷也终於被这股即将到来的喜气所缓解,宫中张灯结彩,红的灯笼映上白的雪,格外壮丽夺目。
刚下过雪的天气犹有几分寒冷彻骨,简若林自南方而来,第一次经历这样大雪的天气和低迷的温度,整日躲在房中,烧了几大个暖炉都嫌不够。
萧景默笑他,说江南人果然是水做的骨肉,一点寒冷都禁受不得。
简若林本来就冷得受不了,也不管萧景默是如何取笑他,自顾自搓著手靠在火炉边取暖。那张脸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热的,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萧景默这个时候总喜欢捏他的脸,一边捏一边笑著说,给我看看是不是真是水做的。
简若林只气得伸手要打他,只可惜巴掌刚扬起来,就被萧景默捉住,握在手心里暖著死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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