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军士道:“怎么没管?后来金家村百姓上衙门鸣冤,都说金秀才是好人,那开饭铺的是无赖。长官听说了就派人去捉了那开饭铺的,也判了斩;这不,边上捆着的那汉就是。长官又说那秀才见人家闺女长得有几分颜色便见色起意,也不是善茬,理应斩了以儆效尤……”
青羽带着军士赶到棣王府时已经迟了一刻。上一班的监管都头和青羽相熟,知道青羽从来没迟到过,只是笑骂着“你小子和哪家粉头相好着忘了钟点”就带着手下军士离开了。各单位像往常一样各就各位自不消说,青羽浑浑噩噩地在刘府门前打转,还没从刚才的情景里缓过劲来。这哪是青天白日下的开封府大街,分明就是屠宰场!更令他崩溃的是这一系列不分青红皂白一棍子打死的命令都是来自自己的养父。杨烈治军时就以严酷闻名,凡有过犯,不论大小,一律处斩。青羽随着大军行军至鄂州时,这一路上光是因为掉队就斩了近百人。有的军士鞋子掉了也不敢回去捡,只能用裹腿布缠了脚硬撑着走,行至鄂州脚就已经血肉模糊得看不清形状了。在鄂州驻守的时候又因为骚扰平民打架斗殴或是逃兵斩了几千人,甚至有士兵在睡梦中说了句怀念家乡的话,被他们营的都管听见了告知杨烈,这个士兵还在床上酣睡着就因扰乱军心的罪名被拖起来拉出去斩了。每间营房门口都竖着几根杆子,上面挑着血淋淋的人头,也许昨天还在一个灶上吃饭的哥们儿今天头就被挂在那儿了。还活着的谁不是战战兢兢,一天到晚绷着根弦生怕说溜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这种无形的恐惧所造成的巨大压力,在进攻代州的时候发挥出了无比巨大的威力。日日夜夜谨言慎行的军士们在崩溃的边缘像洪水一样冲入敌人的阵营,见到活物就砍,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睛。
但是,这里是京城啊。青羽眼巴巴地看着太阳落下去又升上来,更夫敲过六次后换班的人终于来了。他等不及回军营换下一身甲胄就往自己家跑去,他知道父亲此时一定还没起床。李都管睡眼惺忪地给他开了门,引他去前厅候着。一盏茶的工夫之后,一身便服的杨烈走了进来。杨烈抚着胡子,信步走来,笑道:“青羽吾儿,清晨便来,所为何事?”青羽跪下,“孩儿请求爹停止在开封城内实行的严刑峻法,此举太过草菅人命,恐怕百姓不堪其扰。”杨烈脸色一沉,“此事不必多言。”言罢便拂袖而去。
从此青羽每天都会有意无意地路过西街口一次,无论何时那里总是人头攒动,有一两个倒霉蛋被绑在台子上,由监司宣读了他们的罪状,然后处以或是肉刑或是斩首。每次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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