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道:“祈霈这件事让我着实犯了难,你看看怎么好?”杨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位城府深沉的南院大王会说出“犯难”二字,心思一转,方道:“莫非……林少爷真的求大王放了祈霈?”耶律洪础摇头道:“这个傻东西,定是怕我为难,所以强作平静,但是他越是这样,更让我……!”
最后的几个字,被他咽了回去。杨锐见他双眉纠结,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位冷血大王,这分明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种子!不由轻轻一叹,暗思“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忙道:“这件事的确是有些犯难,劾里钵将祈霈送到南京,本来就是不怀好意,他巴不得大王放了祈霈,到时候……就算皇上不治大王死罪,君臣兄弟之间必定生下嫌隙,如此一来,对他女真族可说是天大的一件好事!”耶律洪础道:“这些我自然明白,但是……真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小牛犊子备受煎熬,却又……无论如何狠不下这个心肠!”杨锐想了一想,道:“若是依着属下的意思,只有如此如此……”
谨谨慎慎一口气说完。他说的这些耶律洪础何尝想不到,只是不愿想而已,被杨锐一旦挑破,不由浑身僵硬,良久良久不言不动。杨锐瞅着他的脸色,又道:“大王若是觉着属下所言有差,那就……只能狠下心肠,不能太顾惜林少爷!”
耶律洪础脸色木然,又是良久良久,方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走?”杨锐小心翼翼,道:“祈霈既已到了南京城中,大王又跟林少爷有这层关系,如果祈霈逃走,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逃,大王都很难推脱责任。到时候皇上就算能够放过大王,对林少爷必欲杀之而后快,大王要保住林少爷,一则跟皇上反目,一则只能……”
说到这儿,就没敢往下再说。耶律洪础心中荡过一阵绞疼,咬牙忍了过去,正要挥手让杨锐退下,忽然延虎走了进来,道:“大王,林少爷让我去抓两副药进来,说是要给他大哥治伤!”耶律洪础哼了一声,接过药单看了一看,随手递给杨锐。
杨锐接在手里细细一看,脸上略显诧异之色,回头问延虎道:“林少爷真说这是给他大哥治伤的药方?”延虎点一点头。耶律洪础问道:“有问题?”杨锐道:“回大王,这个药方的确是治疗外伤所用,不过……林少爷医术高明,有几味药用得着实让属下参详不透!”耶律洪础眉头一皱,道:“那你抄录回去,慢慢参详吧!”回头向延虎道:“你先把药配了给他,再有什么事,随时来报!”延虎答应一声,跟杨锐一起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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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耶律洪础起床穿衣的时候,祈霖已经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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