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他们?”大奶奶摇摇头,“要不是老规矩注1,我说什么也不过继他家指老二梁龙发的孩子。娘、儿子一个脾气,光认东西不认人。小媳妇子也紧跟着她婆婆学。咳,后悔呀!要是能挑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把德福过继过来。这孩子,从小看着就仁义,随他亲娘。我们妯娌俩可谈得来呢!没想到早早地就走了。”大奶奶说着擦起了眼睛。似乎真有眼泪儿流出。
原来,梁龙年的老伴梁薛氏,昨天刚跟过继儿子梁德旺的媳妇寇大影吵了一架,心里正窝着火。好容易来了个倾诉对象,那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想关都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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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可倒好,房子、地,都是我们的。他梁德旺从十岁上过继过来,吃的穿的都是我打理。连他们的小孩子,都是我看大的。你大爷像头牛一样,给他们卖力气,不就是指望他们给养老送终吗?这倒好,人不能干活了,就嫌弃起来。把家里的东西也霸起来了。我娘家来个人,跟防贼一样防着人家,光怕我把东西给了娘家人。
“一年的收成,卖了钱他们放着,我要花,也只能花过去攒的。向他们要就治气。唉,你大娘大爷就像在落儿上一样,还不如自己过痛快哩。你看人家王长柱家,老两口过得多滋润!”
宏远娘梁晓乐:“往后孩子们都大了,他们也上了年纪,兴许,就明白过来了。”
“明白?老二家梁龙发媳妇不是个样子嘛!有她挑唆着,还能好哪里去?”大奶奶又擦了擦眼睛,终于停止了诉说。
大奶奶和宏远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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