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己跟在恕钺的轿辇后,不住地抚着衣袖,拼命告诫自己冷静,可额间冷汗还是不住流下,浩宇的突然出现,西戎的失手误杀,可能还有太多太多他还没来得及了解的事,这些无时不刻不在拨动他的心神。
恕钺似乎察觉出他的异常,转头看他一眼,招招手让宫奴放下轿子,道:“下去吧,也该和皇儿一起好好走走了。”
恕己猛地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周身的人已经应了是,搀扶着恕钺下轿,越走越远,把他们二人留在半路。
寒意四起,一片白茫茫裹住父子二人,一黄一黛分外明显。
“皇儿,御花园内墨梅开得甚是漂亮。”恕钺看着他,叹口气说道。
恕己被寒风吹得慢慢冷静下来,抱拳道:“前些日子侍女还摘了两朵,跟我说御花园的美景呢,正想与父皇一起转转,择日不如撞日,若是父皇您不嫌弃,那倒是个好去处。”
恕钺颔首,稍稍裹紧大氅,往御花园去了。
恕己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时不时聊些过去光景,只是恕钺本就配他少,说来说去也不过一些孩提时期的,都讲烂了的。前半路还不时发笑,慢慢的,也都住了嘴,恕钺把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恕己则盯着高高宫墙,红墙绿瓦甚是闪眼。
就这样无聊半路,眼前才逐渐显出几枝红梅,雪覆枝桠,艳白交错,煞是讨喜。
“你母后说她最爱梅。”恕钺突然发话,伸手抚摸一朵艳红似血的,小心翼翼擦了雪花。
其实她更爱金菊的。——恕己心中暗道,面上却含笑,“也只有父皇才能摸到母后的心思。”
“是吗,也不尽然。”恕钺目光温柔,伫立雪中,一次次轻抚,连手指眉梢都带了暖意。说完,却有忽一用力,狠狠折下那枝开得最艳最盛的,随手一抛,丢进雪里,和恕己并排前行,再不回头。
终是进了最里面,这本是个偏僻地方,甚至破败不堪,前些年恕钺突发兴致,专门差了人来,里里外外好好修缮一番,由红梅隔开,再往里头,都是从盛产梅的地方移植过来,一路颠簸,人都累得半死,但花却护得完好无损,愣是没敢让掉一片叶子,都只因他一句“蝉儿最爱梅花。”
还算隐蔽的角落里筑了个凉亭,二人进去,恕己拍掉厚厚积雪,让恕钺坐下,又为自己理出一片地方。
两人相对无言,恕钺直愣愣看他半晌,忽的伸出手来,沿着恕己眉梢鬓角,脸颊下巴抚过,恕己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他,手更是安安分分放在膝上,动都没动一下。
“你越来越像蝉儿了。”恕钺言语中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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