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见碧轻拉他过来,让他在一旁坐下。亲手斟了酒递给他道:“恭喜范大人今日喜得良缘。我先敬你一杯可好”
范安近在咫尺地看着李见碧,伸手将那酒接了过来,他低头看着,却是不喝。另一旁的御史中丞见状问道:“范大人为何不喝,难不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范安眼里盈着热泪。“我先前多有得罪于李大人,不想今日李大人这样不计前嫌,助我结缘,还替我斟酒。”范安道,“李大人大人有大量,我心里感动,舍不得喝这杯酒。”
御史中丞翻了个白眼,心道贱人就是矫情。
李见碧拍了拍范安排肩膀,说范大人多虑了,你新官上任不过几日,我能有什么事来怪罪于你?你刑部与我都察院多有共通之处,以后做事定然有劳烦范大人的地方,学生只求范大人不要见烦才是。以后学生定然会记得你的好处的。
这话简直中听得可怕,范安刚放下去的一颗心晃晃悠悠地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想你不用记得我的好处,只求你将月余前杨谦那件事给忘了,不要记恨我就好。
范安不敢直视李见碧,他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花酒慢慢饮尽了。
他方才从对面的宴席跑过来抢诗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摔破膝盖,却划破了手,他自己没察觉,起手喝酒的时候却被李见碧一眼瞧见了。李见碧轻哎了一声道:“范大人你的手怎么破了?”他说着替范安放下手中的酒杯,拿五指在范安的手心抚了抚。
范安被他这一抚,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只觉得全身如触电般痉挛了一下,咳着就要把刚喝进去的酒吐了出来。那被赐的舞女还站在一旁,眼见他咳得厉害,忙伸手过来替他抚了抚背心,道:“范大人小心。”
李见碧笑着,他向自己的侍从要了一方帕巾,拿过范安的手细细给缠了几匝。范安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修长的五指上下轻动,呆愣着说不出话,好似三魂六魄都给绕进那柔软的丝香里去了。
他心里感动,抓住李见碧的手腕差点哭了出来。
此时宴台下的白大学士正评诗,有位御台萧中书写了句“百花何须怨春短,深江不过两仞宽。”,那白大学士念完,随口问到:“我曲江水有多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