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城一步了。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远处朝圣钟声响起,百官归列,往鎏殿而去。
过了金水桥,范二又看到了李见碧,那人着法冠朱衣,面容有些苍白,看得出昨晚也没睡好。范安在左列,脚下走着,眼光却直直看着左前方的李见碧。李见碧察觉到他的目光,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眉来眼去,含情脉脉,惹得旁边一众大臣都抬起眼来看。直到走在前面的梁业年回过头来,狠狠刮了一眼范安,众人才陆续收回了目光。
李见碧眸中清清淡淡,看着范安似有千言万语,又似无话可说。
范安知道今天肯定有人要告他的状,他昨天夜里惴惴了一夜,如今站在这里,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意外心平气和了起来。
众官在列,几个大臣轮流启奏,秦安江淮发生了水灾,地方官伸手要银子振灾,座上刘熙听了,皱眉忧愁。兵部有人告状,说关外有藩王私下招兵买马,却未通报朝廷,刘熙听了,脸上不悦。言官弹劾大太监尚中喜,说宦臣在京外多占良田,干涉地方赋税,百姓骂苍天地眼,令奸宦当道。
今日运势不佳,没发生什么好事,天灾**,令刘熙龙颜不悦。
范安老老实实站在御座前,没说一句话,就等着别人告他的状。最后内阁次辅张世贞不负所望,在快退朝时站了出来,他上前两步,撩袍跪下,清声道:“臣有事启奏。”
范安松了口气:可算来了,都快憋死人了!刘熙看了他一眼,问:“何事?”
张世贞道:“刑部尚书范平秋昨日于皇太后大寿之日,在禄台与男子行**之事,大伤风化,目无官体!”刘熙没想到这拨人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扯出这件事,他本意是想私下处置的,如今被张世贞一语扔上了台面,倒叫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心下还有些偏颇范安,便道:“此事联已知晓,遵律依法处置便是。”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内阁大学士又跪了下来:“臣曾记陛下有言:平民种德怀惠,是无位之公卿;仕夫贪财好色,乃有爵之乞丐。范平秋之为人,不配担如今尚书之名!微臣与之同朝,深以为耻。”那人道,“陛下若姑纵此人,微臣不得已,只能告老还乡了。”
范安想:不敢不敢,还是让我告老还乡吧。他这样想着,还来不及表明心意,旁边的梁业年突然大声道:“臣以为张大人说得极是!天子脚下,岂容无德无耻之人?陛下明毫秋毫,当保庙朝清明无垢。”
他说着扑通一声跪下来,听膝盖磕在理石上的跪响,可见诚意十足。他身后一众内阁大臣随风而动,立即哗啦啦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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