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捂着嘴角重新坐回了旁边的凳子上。范安把被撞翻的桌子扶好,出去给他拧了一块毛巾。毛巾用井水浸过,拿在手上沁凉无比,李见碧拿它捂了一会,心下才平复了些。
范安在他对面坐下,厚着脸皮说别生气了,我关心则乱,怕你被别人骗去了。李见碧转过头来剐了他一眼,范安揉了揉鼻子,道:“好了好了,你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说有重要的郚要跟我讲,我听着,你说吧。”
李见碧不说话,范安又瞧了他一眼,说你嘴角还疼啊。
李见碧怒道:“还疼?!想知道何必不自己试试?”
“我倒是愿意……”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说那你要不要咬回来啊?李见碧将手中的毛巾往他脸上砸去,范安一手接住了,细眼一看,那上面一大块的血红。他心下越发愧疚,也没心情说笑了。“我知道,以后不会了。”范安道,“院子里有没有三七啊,我去捣点药汁给你抹一抹。”
李见碧闷着气,道:“不用了。”
范安哦了一声,又在他对面坐下,片刻后想起什么,出去把毛巾浣了,回来又递给李见碧。李见碧嘴角结了暗红的血痂,已经不再流血了。
“陈以勤这个人跟你什么关系?”范安在他对在坐下,突然道,“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他去刑部查过你流放的案底。前几天还到我府上来,当面指问我,怀疑我。我看他对你极关心,可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交情吗?还是与他有深仇,让他这么抓着不放。”
他乍然提到陈以勤这个名字,李见碧怔了一怔。“他去找你了?”李见碧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我们回京城的时候,他还请我去郑康的寿晏呢。”范安道,“我看这个人不怀好意,似要害我。”
李见碧闭眼笑了一声。“你误会了,他不是想害你,他不过是想拉拢你。”他说起话来扯动嘴角的血痂,于是用食指压了压,忍痛说下去,“圣上病危,而大宣至今未立太子。圣上有十三个儿子,要么不得宠,要么封地遣走了,只留下桓王与祺王两个皇子,祺王年十一,桓王年十四,他日圣上西去,这两人之中便有一人会是皇帝。而陈以勤是桓王自小跟随的讲师,是桓王最大的亲信。你若长点心,早该上赶着巴结,还要等着他来拉拢你。”
“他要拉拢我,却没做出什么讨好我的事来,他一来便问你的事,只关心你,对我正眼都不瞧一下。”范安说着,眼睛往李见碧脸上飘,李见碧抬头,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范安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人似乎对你有情。
“他当然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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