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熙年轻时的点点滴滴,千恩万谢了刘熙的圣宠恩德,最后说自己病入膏肓,一不能服侍刘熙左右,二不能照顾祺王,甚感惭愧,便想着一死了之,解脱了痛苦,要刘熙原谅她。当然,最重要的话都是放在最后的,她说:臣妾死后,望将七皇子祺康过继给明惠皇后,以尽无缘之孝。
刘熙看完这封手书,悲痛无以言表,没来得及深究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在病中晕厥过去。
他这一晕非同小可,大伤了心血,醒来后面色苍白,浑身冒汗,他这久病之躯已躺了半年之久,奇珍异草吊着,才支撑到如今,梁贵妃之死成了压死他的最扣一根稻草。看过的御医嘴上不说,心里已明白刘熙时日不多了。
梁贵妃下了葬,有心人问起刘熙,梁贵妃遗愿所说,要将七皇子过继给明惠皇后,圣上打算如何?刘熙混沌的思绪才明白过来梁业妍的用意,她仍对祺王失去太子之位不能释怀,要祺王以嫡子身份将那太子之位重新夺回来!
大宣的祖训,不是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吗?既然圣上你这么听祖宗的话,若祺儿成了皇后之子,岂不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梁业妍这女子,在刘熙面前温柔听话了一辈子,善解人意了一辈子,却在这最后,要拿命来违抗他的意思。
刘熙活了六十多年,在战场,官场,帝王路上与臣,与天斗了一辈子,软硬不吃,却偏偏吃了了梁贵妃这一套。
桓王册封不到十二天,刘熙又下了一道圣旨给内阁,要废太子,改立祺王。太监尚中喜领旨到了内阁,将旨意宣读给四位次辅,并催四人接旨。
殿外雨声磅礴,飞珠乱溅。尚中喜宣旨的时候门外电闪雷呜,几乎将声音都淹没了。四人伏地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收旨。尚中喜低头看着范安,说范大人,这旨你接了吧,圣上的意思,是要你们立即去办。
刘熙混沌了,病入膏肓被悲痛冲晕了头脑。范安静了一会,没说遵旨,只起身将圣旨小心接了下来。
尚中喜走了,四人围过来,问范安要怎么办?范安笑道:“我又不是内阁首辅,我怎么知道如何办。我只知道圣上这样做,是极不妥的。”许世吉道:“你不知道你还接?你接了那就你去办吧!”
这许世吉倒是一句话把自己推得干净,这废太子不是什么好事,谁单枪匹马要去领头,都得被人骂死。但刘熙的旨意,又有谁可以违背的了?
“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几位大人先回去想想对策,今夜吃了晚饭,你们到我们府上来。”范安道,“无论如何,明早之前一定要有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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