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阵窸窣的声响,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顺道灌了进来令我往被窝里又鑽了鑽。
“什么事?”他走了过来,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还没有睡醒似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他掌中托着一盏小灯,腰带还未来得及系上,外襟就这样敞着,也不觉得冷。
我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世上竟有我这么坏的人,自己睡不着还偏要把他也弄醒。
“你回去睡吧。”我道。
他看着我,忽然将手中的灯置于一旁,快速地掀起我的半边被子我还未来得及惊呼,他就已经鑽了进来。
我目瞪口呆,昨日是我让他睡上来的,可没让他日日都睡于我的榻上。我推了推他的肩,他却转了过来,把大半的被子推到了我的身上,待我张口之前就把我给裹了个严实。我怔怔地看着他佯装熟睡紧闭双眼而微微颤动的睫毛,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指摸了摸,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
在学堂的时间枯燥又漫长,我在鄔先生那通君王应当如何用士、礼士的解说中心怀愧疚地昏昏欲睡。老头子十分有学问,是位有名的通儒大家,讲解起来常常引经据典,古今多少名士巨着他都如数家珍,张口即来,却甚少提到当代第一名士冯幻之名。初时我以为大概是因为冯幻乃当朝之人,而且不过二十来岁,老头子大概有些好面子,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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