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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那你怎么知道那边风景更美?”
他嗤笑了一声,答道,“我猜的。若不是那边更美,每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安分的人不计生死地想要过去?”
他这是在警告我,我默然不语。那些人岂是因为东泠的景更美,怕只是在这里的劳役折磨得他们无法再活下去了而孤注一掷寻找生路罢了。
可他多虑了,我同这里的犯人不同,我很快就能离开昆稷山回到容城。
昆稷山人跡罕至,猛禽野兽时常出没,就算夏季也十分酷寒,几乎没有人会在这里安家落户,最近的城池也相距数百里。到了地方只一间小木屋突兀地立在官道上,旁边一块小小的界碑,上书昆稷二字,木屋上头掛着一面旗,屋前生着炉火,里头只零星一点火光,也没人加炭眼看就要灭了。一个穿着差拨衣服的老伯把我们带进了内堂,待那个官兵交了公文,将我验明正身之后,便由他将我带去昆稷山的牢城。说是牢城其实也没怎么修葺过,这种地方本就是个天然的牢房,只要进来了便是插翅难飞。
我微微叹了口气,再看走在我前面领路的那个老伯,儘管佝僂着背,但他身材并不枯瘦,肩膀挺宽,手臂看起来仍是十分有力,步伐稳健,想必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否则又岂会派他一人来领新来的犯人进山。
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之前在小木屋里,面对那两个押送我的官差也没有开过口,沉默却手脚麻利,倒令我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不合时宜地欣赏起了眼前昆稷山的雪景。
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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