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浓云叆叆不见太阳只有几缕霞光,那一夜已经彻底过去了。我这人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摸到曹暉跟前,看他这幅惨状难免有些兔死狐悲,轻易就忘了昨晚自己差点被这个人打个半死还倒吊在旗桿上。我对他说不上恨,更多的是畏惧,这个人的偏执令我感到害怕,亦有些说不出口的同情。
初见时他个性张扬,一腔热血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蹉跎年华而心有不甘,可这热血却再也等不及,终是沸腾化作虚无消弭不见,只留下一点腥味令人避之不及。
“救……救救他……”曹暉充耳不闻,只是不断地重復着无意义的词。
我于心不忍,道,“赵差拨……已经死了……”
他驀地瞪大了眼睛,摆出了吃人的模样,冲着我大吼,“没有!他没有死!”在他濒临崩溃的怒吼声中,我被他推倒在地上,看着他又哭又叫着膝行至孙行秋的面前,哀求、懺悔、慟哭,满心愧疚,心伤如斯。孙行秋却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摸着他的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等他哭完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的时候,曹暉亲手将尸体同那些死去的人一起埋葬在松涛林海之畔。他一刀一刀地在木牌上刻着对方的名字,不熟练的左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使得他必须不断地停下来缓一缓。
“走吗?”孙行秋问我。
我指了指跪坐在赵差拨墓前的曹暉,示意是否要带他一起走。孙行秋却摇着头,对我道,“他不会离开这里的。”我默然不语,看着他消瘦的肩膀觉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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