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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韩四。
尸体的衣服被剥了个精光,除了背上清晰的血洞之外再无其他伤痕,那张脸也是乾乾净净,绝不会有认错的可能。曹暉的人把韩四的尸体拖了回去,就这样拎着他的脚在地上拖行,仿佛是一袋毫不重要的稻草。我忽然想起那日,自己也是这样被他们在雪地上拖着走,活人和死人对他们而言并无分别。
“你说的对。”曹暉站在我的身边,也同样目送着差拨们将韩四的尸体拖回营牢,今晚恐怕谁也别想睡了。只是他此刻的表情竟显得有些迷茫失神。
“人终究是要死的。”他忽然回头看向我,狡黠地一笑,又恢復了他原来的模样,仿佛他刚才那一瞬的悵然只是我眼拙的幻觉,“可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死。”他指了指身后那片茫茫的冰河,“看到吗?就是这条河,现在越过这条河不需要坐船,靠双腿走过去也不过是眨眼的片刻功夫而已,今晚除夕之夜巡防最为薄弱,是个好机会,韩四只是运气不好,可总有人是有好运的。”
他在诱惑我,我眨了眨眼,不为所动,“可你曾经说过,没有人能跨过淄河到东泠,没有人活着逃离昆稷山。”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我不想和韩四一样,像个箭靶让你们练箭。”
他笑了起来,似乎抓住了我说法中某一部分重要的东西,显得有些得意,“你看,你怕死。”
我不说话了,因为我确实怕死。然而这并不与我之前所说的矛盾,人生总有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就算是先哲大贤也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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