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愤怒或怨恨,而是深切得近乎将他淹没的悲哀……他忆起了当初西门晔眸中一日日加深的郁郁、忆起了别前那意味深长的字字句句。仿佛受此牵引,原已别开的视线再次对向男人的,而后毫不意外地再次瞧见了那灼灼目光中潜藏着的沉郁。
许是有些不忍卒睹,青年二度挪开了视线,原先不住抵抗着的力道却已收敛。他轻咬着唇、双睫轻搧像在犹豫些什么,直到小半刻后,才有些迟疑地问:
「你是如何察觉的……」
会这么问,自然是有些想充作参考的意味在——凌冱羽烦恼自个儿的心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横竖眼下都已是这种情况,再尴尬也尴尬不到哪儿去,自是不问白不问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如此一问方脱口,便觉面前男人的身子一僵,那原先一直十分笃定平静的面容亦有了几分动摇。青年心下大讶正待追问,却见西门晔眸中一抹决意浮现,而在片刻沉默后、毅然决然地开了口:
「你还记得当初白炽予算计你的事吧。」
「当、当然……」
当时凌冱羽动静闹得挺大,是以并不为西门晔知晓此事感到讶异——直到听见对方接续着道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为止——
「那晚,我在你隔房。」
隔房?
有些过于婉转的表达方式让青年一时有些困惑,却在几番思量、明白这番话所代表的涵义后浑身一颤,清亮眸光亦再次盈满了错愕。
那代表了什么?
那代表了他因酒醉不醒被女子「霸王硬上弓」时,西门晔与他不过一墙之隔,而近得足以听清邻房发生的一切……不论是他无意识时的喘息呓语、抑或醒来后克制不住的……这所有的一切全都入了西门晔耳中,而却也在同一晚,西门晔发现了自身对他所怀有的情意。
之间的因果关系,不需特别思量也能清楚得出。
也在此刻,仿佛回应着他的猜测般,西门晔微微倾前将唇凑近他耳畔,脱口的音声低若呢喃:
「我向来节制,却在那一晚头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也就在那时,我明白了自个儿的深陷,早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若只是单纯的好感,从来无意于男色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沦于情欲?」
失控、情欲……西门晔的用词虽然隐晦,却已足够让听着的凌冱羽彻底推断出了事情的全貌……
是他的音声导致了西门晔的失控,而也正是这份失控,让对方察觉了心底萌芽的情思。
那一晚,西门晔软玉温香在怀,所惦着念着的,却是一墙之隔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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