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参军平日待人温厚随和,便带了几分客气,问道:“参军何去?”
陆攸之一手执伞,另一手笼在袖中握着一柄叠扇。他此时为着不容耽搁的要事急着出营,却被拦下盘问。心中虽急,面上仍不动声色,淡淡道:“我有要事出城。”
他平日一贯这般从容平和的姿态,可营中人俱知他杀伐决断的老练手腕,是军中主将看重的幕僚。听他如此说,那校尉沉吟一时道:“赵将军此时不在营中,参军要去哪里……”
他话没说完,陆攸之心中却已一动。这样早的时辰,主将却是哪里去了。他心中虽疑惑不解,却顺势就着话头道:“我的事正是与将军有关。”
这话说得含糊,那校尉一时迟疑,陆攸之已笑道:“不是我存心隐瞒,只是……。”他故意拖了长音,神色却坦然,校尉见状便更拿不准。论理此时未见通行的凭证,不应放人出去,可陆攸之这话中话外似皆在暗示,他这出城是将军指示;况且众人皆知平时间将军待陆攸之的信任,若说此番是因着安排了他什么机密事,也不算出奇。
那校尉前后思量,终是道:“那参军便请吧。”
陆攸之对他点一点头,含笑道:“多谢。”
营门处士卒已见了陆攸之与校尉对答,校尉都不曾拦他,此处更是不曾多说便放了他出去。陆攸之缓步出了营门,立住两旁略看了看,再抬脚时,步伐便有些赶忙。他沿着西城大道向北,直向一片里坊中去。这里坊内路径却也曲折,他先前也不曾来过,只凭着所记的前时传信上勾画的方位一路寻来。幸而方向不曾投错,一时到了一间酒肆门前。陆攸之举目略看一看,见那门虚掩着,抬手屏了开去,迈步进屋。
此时,他衣衫下摆都被雨水打得湿透,白衣沾水便是片片斑驳印渍,只也顾及不上。待进到酒肆内,半晌左右不见有人招呼,心内不由闪过一分狐疑。可时辰紧迫,他终究顾不上多想,把伞倚在墙边便向里走去。在其内拐过一道弯,迎面见面前闪出一间屋室,屋门上垂着竹帘,影绰间可见有人坐在里边。
陆攸之稳稳心神,忽然听屋里有人念道:“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陆攸之闻声略一思量,便振开衣袖,展过手中叠扇对答道:“辗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话音才落,突然听见屋内另有人的一声轻笑,道:“陆参军,初夏才至就下这样大的雷雨,真是四时不正啊。”
陆攸之初是诧异帘内人为何知道他的来历官阶,可随即细辨那声音,已不由变了脸色。竹帘一挑,里面人一步踏出;一把抓住陆攸之手腕。待见了那手中叠扇,不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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