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突然应道:“将军这话不错,赵慎确不牢靠!”
高又安看说话的是自己妻弟程绩,忙问:“怎么说?”
程绩道:“你们可知参军陆攸之被收监?原来我只是疑心,现下才明白,他是西燕奸细!”
这话一出,人人都诧异,高又安听这话里有话,道:“赵慎跟他好得穿一条裤子,怎的他是奸细?这事你怎么曾疑心?怎的叫才明白?”
程绩迟疑一晌,道:“这内中的事,吓……你们也莫问了,只这事我纵不敢打满保票,十之也有八(河蟹)九。”
有人道:“他是奸细,赵慎却是怎的回事?你道他们是一气的?”
程绩嘿嘿一笑:“一不一气,老天知道,只是这里头有一桩富贵,不知高都督想不想要?”
高又安道:“什么富贵?”
程绩道:“丞相让我们来洛城,就是因为不放心赵慎,又寻不着他错处。眼下可不是送上门的机会?赵慎到现在一径瞒着不做声,可见是不豫人知。高将军在这军中虽没兵马,却如同监军,你在众人面前揭破这事,赵慎威信扫地,都督来收拾残局,洛城军务跟那两千多骑兵,不就落在您囊中了?到时候献给丞相,可不是要得一桩大富贵?”
程绩这人,最是志大才疏,读了两本杂书就也计较起谋略。座中已有人觉出他此话四下里不靠,可当着高又安谁又多嘴。
高又安也不知被他说动哪里,竟如鬼迷心窍,连连点头称善。又拉着程绩谈说良久,却不知这一向正是自己往鬼门关里抢。
夜入二更,另一厢里监舍狱卒正在打盹,忽觉有人踢着他腿,睁眼正待要骂,却看见踢他的是周乾,身后跟着的竟是赵慎。那狱卒一惊,忙爬起来施礼,赵慎略一摆手,周乾低声道:“将军要审犯官,你去门外守着,有事再进来通报。”狱卒见赵慎只穿着缺胯袍的常服,只身来此却不知怎么个审法;也不敢多问,忙开了监房门,退到外间去。
周乾立在门口,赵慎一提袍角迈步进屋反手掩了门。
屋内只点了一只蜡烛,光线昏暗。赵慎立在屋中,只觉满室的药味;恍惚似仍有血腥气。想着几日前此间状况,心下微微一颤。
他向里侧草榻上看去;其上正是陆攸之。
陆攸之听见响声费力回头;见是赵慎,肩头不由一抖。
这一抖带着几分畏戒姿态,赵慎看在眼里,两腮肌肉一凛。他踱步上前,立在陆攸之身侧。此时四月间天气已暖,陆攸之更兼发着热也不曾盖被,只穿着白色中衣;赤足伏在榻上。中衣虽宽松,尤看的出其下猿背蜂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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