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高将军有请。”
赵慎被卫士引着进了一间帐房,帐内烛影绰绰,高元安手臂倚着瓷枕,掌中握着那蹀躞带趺坐在案几之后。见赵慎来了,向里间一指道:“与我里间说吧。”
赵慎随他进去,高元安随意就地一坐,赵慎却不敢造次,依旧规矩跽坐了,只半晌也不见高元安说话。他心里终究有几分不安,试探问道:“出兵之事,我还需与将军细说几句。”
高元安笑道:“你不需试我,我既在帐中当着诸将许了你,怎还有反悔一说?只是,”他故意拖了长声,盯着赵慎冷笑一声道:“我念起我族弟死在你手,还是气不平。”
赵慎不知他怎么又牵出这事来,恐他借题发挥,再使出什么狡诈手腕。此时断不能捋起逆鳞,只得道:“全听将军发落。”
高又安听他这样说,甚觉好笑,道:“你倒实在。”他捋着唇边胡须,突然冷了语气:“军中责罚非打即杀;你说我当怎么做?”
赵慎不意他这么说,也是一愣,半晌横心道:“只要将军出气,赵慎都领了。”
高元安奚落道:“若说出气,就当叫人拖你出去打一顿军棍。只可惜当下又没由头,我怎敢责你?只是这兵出得当真不痛快。”他知赵慎此时的死穴,故意激他。果然见赵慎脸色变了几变,咬牙道:“你要如何?”
高元安见他脸色发红,这话说的生硬连客气都不讲了,只做没理会,慢声道:“我与你父亲年纪相仿,从私下论你也该叫我声叔叔。我教训你可有不服?”
赵慎听他语气傲慢,倚老卖老,不由气冲上头,可终究此刻不能发作。他见高元安一直摆弄着那蹀躞带,方明白他召自己来就为了这计较。亦知今日不给他折辱一番恐怕便过不了关,心中又恨又酸;缓缓站起,抑制着手指颤抖解下身上甲冑,露出里面淡青中衣,复又跪下垂了眼光道:“悉听尊便。”
高元安立起身,折了蹀躞带在手。他见赵慎一径跪着,只低头垂目看着地面,腰背却是挺直。待转过赵慎身后,方冷笑道:“你父亲责你时,你便就这样受着?”
赵慎微微一窘,只道:“先父责我,都是军棍。”
高元安哂道:“他倒舍得。”他此番本意是给赵慎些教训提点,倒也不为真折辱他,于是抬脚踢踢赵慎腰杆道:“罢了,你便趴着吧。”说罢,便挥起向下抽去。
那蹀躞带是上好皮牛,上头又佩了金饰,本身既韧,份量又沉重,击在身上只听砰的一声。赵慎眉心微微一动,暗暗咬牙。
高元安用力颇大,一下下打的虽慢,却是瞄着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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